“这位妹妹,我家主人,会像小叶子说的那样,来接我们走的,到时候也把你带上好么?”
徐月华温和的说道。她眼睛多尖啊,当初就发现刘益守对这位脾气看起来不太好的先帝妃嫔异常上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徐月华还是多了几个心眼。
“叫我尔朱英娥吧,我们出不去的。”
尔朱英娥似乎情绪非常低落,甚至可以叫生无可恋。她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就像是快枯萎的鲜花一样。
这间尼姑庵的某个厢房里,道希大师正笑眯眯的看着当初那位收钱的中年女尼姑,对方脸上满是挣扎的神色。
“你让我收容那几十个武僧,这种掉脑袋的事情,我都帮你做了。你现在又要我放了这些尼姑还俗,我说道希啊,你真是把自己当皇帝了啊!”
中年尼姑不满的说道。
“我佛慈悲。”
道希大师递给中年尼姑一根金条!
对方立马眼睛都瞪圆了。
“可是,这些都是皇帝的妃嫔……”
中年尼姑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一根金条很贵重了,可那些妃嫔都是“摇钱树”啊。
这就跟球员转会一样,转会费虽然一大笔,可是以后的相关收入就拿不到了。很难说是赚还是亏。
主要还是给得不够多。
“我佛真的很慈悲。”
道希又从袖口里拿出一根金条!
这中年尼姑本来都想答应了,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个老秃驴很不对劲!
打个比方,假如说道希大师算是“票客”的话,那就是典型的“欢场土拨鼠”,狗的没钱事还多!以前找这位中年尼姑办事,拿个铜板都抠抠搜搜。
如今一出手就一根金条啊!这岂不是说,将尼姑全部还俗这事情,对他来说很重要?平日里也没见圣明寺家底有多厚啊?
中年尼姑热络的脸庞冷淡下来,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佛祖慈悲也没用啊,我只是个办事的,关键还是看宫里的意思,这……不太好办。”
“佛祖真是很有心的,就这一次。”
道希大师像是变戏法一样,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根一模一样的金条,递给这位中年尼姑!
卧了个槽,这家伙如此有钱?看来这次是志在必得啊!
中年尼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不行不行,这事没商量……”
中年尼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胸前出现一个刀尖,自己背后心脏的位置被人插了一把尖刀!
“佛祖慈悲,救苦救难。”
道希大师垂下眼睑,仿佛老僧入定。道静将尖刀从那中年尼姑的身上拔出来,将那三根金条揣袖口里,冷哼一声道:“贪得无厌,手里不知道多少无辜人命。今日佛祖派贫僧来收你入阿鼻地狱!”
老好人不假,但老好人发飙的时候,连大佬都要退避三舍。因为轻易不发飙的人,一旦发狠,才是尤为可怕。
道静忍这尼姑多年,今日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师弟,让武僧们,将她的尸首埋了吧。咱们事情办完,该上路了。”
“师兄,不等刘益守来,吩咐几句么……”
“洛阳这场浩劫,已经无可避免,所有杂事,随他去吧。”道希大师轻叹一声,走出了禅房。很快,这两人就消失在尼姑庵,不知所踪。
……
当刘益守来到宁静庵的时候,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在门前值守的人,居然是源士康!
现在尼姑庵都变寺庙了么?
他轻叹一声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像没看到尼姑啊?”
源士康答道:“道静一刀将那贪婪的中年尼姑给宰了,然后让这里所有的尼姑都还俗,所以现在这里就只剩下武僧还有徐娘子和小叶子,哦,还有那位叫尔朱英娥的妃嫔,她是尔朱荣的女儿,说要跟我们一起走。
哦,对了,两位大师已经走了。”
信息量实在太大,刘益守一时间有些懵逼。
才一天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么?
道静一刀宰了尼姑。
尼姑庵里的那些妃嫔全都还俗跑路。
这里只剩下武僧和相关人等。
“对了,道静是什么人啊,还能杀人?”
不是说和尚不能杀人,而是道静明摆着就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心肠软的,他会杀人?
刘益守感觉这个世界有点复杂。
“主公你不知道么?道静大师以前是宣武帝的贴身护卫,后来因为杀了不能杀的人被治罪,最后不得不出家,连家产也都被抄没了。我还以为他跟你说了呢。”
源士康啧啧感慨道。
刘益守顿时感觉此人废话极多,之前那种“沉默寡言”的印象,完全是因为这厮一直陷入昏迷。
人都昏了还能说话么?自然是“沉默寡言”了。
“带我去见尔朱英娥吧,我有些话想跟她说。”
源士康点点头,带着刘益守来到徐月华跟尔朱英娥她们待的禅房,还不等徐月华开口说话,小叶子就拉着眼中放光的徐歌星往外走,气力之大,徐月华都要招架不住。
等其他人离开后,尔朱英娥看到俊朗如天神下凡一般的刘益守,不自觉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呃,你父亲现在在北中城,离洛阳只隔着一个河阳关。今夜我就会带着你们出洛阳,不久后,你就可以见到你父亲了。”
刘益守柔声说道,语气里并无一丝居功的意思。
尔朱英娥还是背对着他,低着头,那模样有些奇怪。
“大哥,你那么俊朗,尔朱姐姐见了你都觉得不好意思。她本来很美的,只是现在自己的样子太丑了,怕你笑话她。”
刘益守身后传来小叶子的声音。
这特么的童言无忌,好伤人啊。
一时间,刘益守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尔朱英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