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阿婆眼里迸发出喜悦，原本是长辈，却对着楚幺点头哈腰的。</p>

“谢谢，谢谢。”</p>

刘秀梅看着成阿婆这样，却是有些叹气。</p>

楚幺看她的反应，便知道这阿婆身上一定也有故事，但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p>

成阿婆通过了，楚幺又陆续看了其他几个人的，但是到了十三岁的小姑娘身边，楚幺有些迟疑。</p>

小姑娘羞羞怯怯地抬头看了楚幺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手紧紧地搅着，一脸的不安。</p>

楚幺翻看了小姑娘的作品，其实比一些大人的手艺都好，可见是得了成阿婆的真传了。</p>

但……</p>

她太小了，和楚笑一样年纪的小姑娘，应该在学校上学才对。</p>

“你是自愿来干活的吗？”楚幺问道。</p>

小姑娘抬头看了楚幺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那眼里的惊慌怎么都藏不住，然后猛点头。</p>

“我，我是自愿的。”</p>

“可是你太小了，这个年纪你应该去上学。”</p>

小姑娘死死地咬着唇，不说话了。</p>

成阿婆叹口气。</p>

“老板啊，要是不行那丫头就算了，别让她来了。”</p>

小姑娘猛然抬头，意外地看着成阿婆。</p>

“奶，你也不要我了吗？”</p>

成阿婆面对小姑娘和面对楚幺不一样，威严骤起。</p>

“胡说八道，我要是不要你了，能带着你从那个吃人的地方出来？”</p>

楚幺没想到这其中的变故，疑惑地看向刘秀梅。</p>

刘秀梅干脆将楚幺拽到一边。</p>

“成阿婆和秀儿现在村头的那个破屋子里住呢，秀儿的爹娘要用她给她哥换亲，成阿婆不同意，所以才……”</p>

楚幺心里震惊极了。</p>

她看向成阿婆的眼神已经带了些敬畏。</p>

不久前她还因为揣测阿婆技艺不外传，现在却得知这个就算是放在几十年后，都不一定有人做得到的事情，心里颇有感触。</p>

刘秀梅的声音虽然已经压得很低了，但还是被听到了。</p>

成阿婆扬声道：“我老婆子虽然是地主老财出身，可小的时候也是见过革命，而且我男人可是当兵的，他虽然走得早，但走之前一直告诉我新中国是什么样子的，我相信我男人，就是可惜了，我没教育好儿子，生出这么个棒槌，竟然拿自己女儿当货物卖。”</p>

这话音落，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心理压抑，她们都有些感同身受，好似这样的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一定会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她们从一开始的难过到逐渐麻木，现在被成阿婆戳破这一层壳子，心里都酸胀的难受。</p>

楚幺敬佩过后，便直接问成阿婆。</p>

“阿婆，您难道没想过让秀儿去上学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