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神色威严的中年人走了出来。</p>
众陈氏子弟,见到这中年男子,俱都是吓的一哆嗦,躬身行礼。</p>
“三叔。”</p>
“你们长本事了,是吗?要弃文从武了?”</p>
面对长辈的质询,众陈氏子弟心中一颤,而后又不甘心地把事情说了一遍。</p>
“三叔,那崔家实在欺人太甚,还有那抢占我们河滩天地的王家。”</p>
“对,三叔,若我们再忍气吞声,他们将更加得寸进尺。”</p>
“三叔,我们隐忍够了。”众陈氏子弟群情激奋道。</p>
那头发灰白,神色威严的中年人,神色中隐露出—丝的痛苦。</p>
但很快消失不见了。“不就是一堆木材吗?砍了也就砍了吧。”</p>
一个陈氏子弟听到这句话,顿时不满道:“三叔,这可不是一堆木材的事,这是关系到我陈家尊严的事。”</p>
“对,这是关于到陈家尊严之事。二伯虽受冤屈受了腐刑,但那是朝廷之错,为何我们要隐忍,要受乡里人的如此羞辱呢?”</p>
“六弟说的极是。听说当今圣上乃明圣仁君,三叔,不如我们向朝廷为二伯申冤吧。”</p>
“对,为二伯伸冤。”</p>
“糊涂。”</p>
头发灰白,神态威严的陈氏家主陈元,呵斥道。。</p>
“你们二伯这些年,就是不想连累家人,才隐姓埋名,与家族划清界限。”</p>
“他如此做,不就是希望我陈家能够长存下去吗?”众陈氏子弟,依旧是不服气道。</p>
“三叔,我们虽明白二伯的苦心,但事情却是越来越糟糕。”</p>
“是啊,头几年,我们陈家还能出现秀才。”</p>
“可现在呢?凭二哥,五哥的才学,哪个不是能中举人的料?但近五年呢?一个童子试都过不去。”</p>
“三叔,咱们乡里,甚至是吴淞府并没有因我们低调,隐忍,就高看我们一眼。”</p>
“反而愈发的轻视,欺辱我们了。”</p>
“对,三叔,我们不能再忍耐下去了。我们必须反抗。”</p>
这些陈氏子弟,正争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过来。</p>
当看到此人之后,大多数陈氏子弟,都停了下来。</p>
“五哥。你不是在陪二伯母吗?”“五弟,二伯母的病情怎么样了?”这些陈氏子弟,纷纷转移话题。</p>
那青年士子不是旁人,正是他们二伯家的独子陈岩。</p>
只见其眉宇间忧愁稍解。</p>
“多谢诸位兄弟的关心,娘她现在好多了。”其他陈氏子弟听了,皆是松了口气。“如此就好,如此就好。”</p>
青年士子陈岩,则是望向居中的三叔陈元。“三叔,刚才听说,崔家又向我们寻衅了?”</p>
中年男子听了,忙道:“没事,都是小事。岩儿,你看顾好你母亲就行了。”</p>
“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p>
不过,那陈岩却还是从衣袖里拿出一包的银两。“这是我爹前些时日,又让人邮寄来的钱两。”</p>
“如今家族的林木被盗采,都是因我父而起,这些银两就给府上买些炭火吧。”</p>
众人听了他的话之后,皆是劝说道。</p>
“五哥,你千万不要说这么外气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p>
“是啊,五弟,这都是那崔家欺辱人。不关二伯的事。”</p>
众人纷纷劝阻道。</p>
谁知,那青年士子陈岩,态度十分坚决,硬是留下了那些银钱。</p>
“对了,三叔,我听闻说皇帝陛下已下了江南,我准备去为父鸣冤。”</p>
“请求朝廷放我父归乡。”</p>
头发灰白的中年男子,听了神色也露出一丝犹豫。</p>
“岩儿,你可想好了?其实,你父还能时常邮寄回来一些银两,这代表他人身安全,并没有大碍。”</p>
“也许不是朝廷不愿放他归来,而是他自己不愿意。”</p>
陈氏家主陈元这句话,让众陈氏子弟疑惑不已。“什么?二伯自己不愿回来?”“是啊,我们可都是希望二伯能够回来的。”</p>
“二伯是被朝廷冤枉,而受此屈辱之罪,这本来就应该是朝廷的过错。”</p>
陈氏家主陈元,看着众子弟道:“你二伯性情刚毅,受此大辱,定是自认为有辱列祖列宗,这才隐姓埋名,不愿归来。”</p>
青年士子陈岩,则是抬起头:“无论怎样,我都得去为父伸冤,见上他老人家一面。”</p>
十年了。父亲离开他们母子,已经十年了。</p>
这十年来,陈岩脑海里,没有一刻忘记过父亲的相貌。</p>
他依旧能够清晰地画出父亲。</p>
而今,皇帝和朝廷,好不容易来到了江南。对于陈岩来说,这绝对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要去打听父亲,究竟在哪里?</p>
他要向朝廷伸冤,免除父亲的罪行,让它能够归乡。</p>
“三叔,你们不用劝了,此事我已经决定了。”陈岩极为固执道。“唉,岩儿,你就像你爹一样固执。”</p>
头发灰白的中年男子,知道阻挡不住了他,只能道:“好,三叔同意你去南京城。”</p>
“不过,要带上你十二弟,和三哥。”“你们三人同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陈氏家族陈元,正在嘱咐他们的时候......这时,门外的仆人匆匆赶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