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下走上来一人,头上没毛,溜光铮亮,正是何诚。他目光一扫楼梯间,里面真可谓是血流成河,血水滴答答向下流淌。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还有浑身是刀口子昏迷过去的人。刚一近来,血腥味道扑鼻,他拿出一条手帕挡在鼻前,看了看洪耘,咧最笑道:"洪兄还准备再战吗?"</p>
搁耘双眼喷火看向他,很想冲过去一刀砍下他那颗光头。但他忍住没有妄动,冷声道:"我问你,现在盛运飞他身在何处?"</p>
肝诚一笑,指了指天,没有说话。洪耘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痛,看来运飞已死,他并没有出卖我。良久,他重振精神,大声道:"何诚,叫你的手下上来吧,不要劝降我,那是对我的耻辱,如果你还是一个汉子的话!"</p>
肝诚叹了口气,道:"我们在南京斗了多少年?"洪耘道:"四年。"何诚道:"四年时间不短啊,人生有几个四年。"洪耘道:"四年的确不短。"何诚笑道:"其实我很佩服你这个人,有勇有谋,只可以,我们不能做朋友。"洪耘道:"道不同,路也不同。今天我死不怪你,只是怨恨我自己,贪功心切!"何诚道:"我很奇怪,你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的人,为什么这次却……"</p>
搁耘仰面而笑,说道:"我遇到一个人,一个能让我热血沸腾的人。我敢和你打赌,以后的北洪门不会出五年,定能平灭南洪门。"他眼中带着迷离,叹道:"他是有这个能力的人。"真想和你一起去打天下,真想能与你并肩而战啊!</p>
肝诚知道这时候的洪耘不会夸大其词,心中一动,问道:"那个人是谁?"</p>
振作起精神,洪耘面露红光,一弹刀身,‘当‘的发出一声脆响,身上散发出逼人的气势,说道:"为什么还不派人上来和我一战呢!"</p>
肝诚无奈,对手下挥挥手,下面众人早忍耐不住,一见老大的手势,纷纷举刀冲了过去。</p>
搁耘本想用计杀死对方的分堂主,然后一鼓作气将南洪门赶出南京,可是他却被人家反算一道,他想的计谋被何诚用在他自己的身上。可叹,聪明如洪耘,最后也落个被人乱刀砍死的结果。</p>
‘天水‘一战,北洪门损兵折将,堂主洪耘,麾下得力助手盛运飞,双双阵亡。主事人一死,人心动乱,南京分堂乱成一糟。南洪门似乎早有准备,洪耘刚死,麾下数百人众攻打北洪门分堂。北洪门毕竟是组织纪律都严明的帮会,帮众自发奋起抵抗,无奈对方人数太多,而自己一方命令又不统一。打退敌人一泼,还没有得到喘息的机会,第二波又到,刚刚拼命打退第二波,南洪门第三波人又到。一波接一波,连续不断。北洪门打退敌人第三波之后实在无力再战,只好向后退败,南京分堂也落入人家南洪门的手中。</p>
也就这时,东心雷赶到,大致了解一下南京的情况,听到分堂口失守的消息他没感觉什么,事情是人做的,失守也可以再夺回来!当他听到洪耘中计阵亡时,心中震惊,洪耘这个人他很熟悉,老爷子常说他是本门中勇谋双全的人才,东心雷和他认识不是两三年,觉得这人的确象老爷子所说,可这回怎么如此冲动,中了人家的诡计,他一死不足惜,却引得自己一方连连溃败,整个局面都是被动挨打。洪耘手下告诉东心雷,洪哥虽然战死,却让南洪门付出血腥的代价,死伤在百人往上。东心雷听后长叹一声,摇头苦道:"就算南洪门千余众也比不上洪耘一人!"</p>
(这就是冲动的惩罚!)</p>
这时起,南北洪门之乱正式爆发,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将万千人卷入其中,也决定着未来黑道的走势。谢文东也是一头扎进这旋涡内,但却没有害怕,有的只是澎湃,只是在享受,享受斗志斗勇的那种心跳,那种能令他热血的感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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