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不应该焦虑。”郑宇村愁眉苦脸。“但你架不住老是想啊。”</p>

陈晨摆手：“今天萨拉曼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挺和善的。”</p>

“那是对你和善，你没看那个费萨尔张牙舞爪的吗？”</p>

萨拉曼和善倒是真的。</p>

因为他的立场是确定的。</p>

可费萨尔这一派的态度也是很明确的。</p>

今天他敢当着陈晨的面刁难，后天指不定要在谈判中搞什么幺蛾子。</p>

陈晨对于其他反对派并不关心：“费萨尔就是个小丑，最关键的是那些实权派的态度？”</p>

“比如？”</p>

“比如今天在席上的那位老王爷。”</p>

郑宇村抬头想了想。</p>

今天是家宴。</p>

萨拉曼那边基本都是自己的亲戚出席。</p>

人群之中有一位年纪大一点的老者，据介绍说是萨拉曼的远房叔叔。</p>

“你是说那个叫哈利布的？”</p>

“对。”陈晨点头。“那老头就是当年跟我们买蘑菇的代表团团长。”</p>

“真的？”郑宇村很惊讶。“你背调做的也太仔细了。”</p>

陈晨收下了夸奖：“这不算仔细，更仔细的是，我查了查，那老头是他们这一辈硕果仅存的老王爷。”</p>

苏峰立刻抖机灵：“那不对啊，他们这些王爷不是挺能生的吗？”</p>

要说背调。</p>

苏峰来之前也做过功课。</p>

由于王室的身份以及宗教文化的影响，狗大户的王爷高产如母猪。</p>

他听说仅仅是现在，王子们就有五千多位。</p>

陈晨解释道：“生是能生，你架不住能杀？”</p>

苏峰：“杀什么？”</p>

“宫斗呗，像哈利布这种叔叔一辈的，基本上都被现国王清理干净了，九子夺嫡那种的。”</p>

郑宇村恍然大悟：“你别说，虽然是八卦，但很有用。”</p>

苏峰不明白：“有什么用？”</p>

郑宇村解释道：“老王爷们都被消消乐了，就只有哈利布活了下来，这还不够说明什么吗？”</p>

苏峰这才后知后觉。</p>

哈利布当年主导了蘑菇蛋的谈判。</p>

所以在王室消消乐中活了下来。</p>

这二者是有因果关系的。</p>

也就是说。</p>

狗大户家里的派系无论怎样斗争，主要立场还是坚定的。</p>

但回头想想，王爷消消乐这种事儿让苏峰还是很难接受。</p>

“现代社会了，把自己叔叔赶尽杀绝这种事儿……真的很难评。”</p>

陈晨无奈：“你是在现代社会了，他们还是封建社会，反动着呢，好在萨拉曼只是反动，不是蠢。无论如何，谈判的结果是确定的，会成功。”</p>

郑宇村长舒一口气：“你还别说，你这么说完，我不那么焦虑了。”</p>

陈晨话锋一转：“至于成功多少，那就要看我们的努力了。”</p>

郑宇村明白陈晨的意思。</p>

成功是确定的，但是卖出多少，卖多少价格才是是否成功的真正界限。</p>

他坦言道：“来之前，老总也给我透过底，说现在不比以前，不能贱卖。”</p>

“底在那里？”陈晨抬头。</p>

郑宇村比划出一个数字8。</p>

这代表一套八亿美元。</p>

郑宇村作为装备论证领域的专家，对防空系统的价值心知肚明。</p>

如果直接落实到生产成本上，连这个数字的一半都不到。</p>

老总提出8亿。</p>

其中还考虑了其他成本，比如国际关系之类的。</p>

这个数字是老总觉得差不多可接受的范围。</p>

“数量呢？”陈晨追问。</p>

“十套。”郑宇村直接回答。“不能太多了，否则会影响地区局势。”</p>

卖多少钱，完全是利益的考虑。</p>

至于卖的数量，则更多的是关系的考虑。</p>

卖太多，该有一些傻逼出来跳脚了。</p>

关键是家里也不想让本地区的局势发生重大的变化。</p>

如果大户家摆上四五十套FD2000，那他们就能在沙漠里横着走了。</p>

狗可以养，但不可以太凶。</p>

陈晨完全理解十套这个数字背后的原因，但他觉得有点不现实：“我估摸萨拉曼的野心不止十套。”</p>

“我也担心，看他们的样子不太差钱，你说他后天狮子大张口，要个三五十套的，我答应不答应？”</p>

陈晨：“那你就别让他张口。”</p>

“我咋那么能呢？能管住人家的嘴？”</p>

“你把价格提高一点，老总给底线是8亿，你要十一二亿，甚至十三四亿，也不过分，价格一高，他们想买那么多，也得好好考虑一下。”</p>

郑宇村考虑半天，觉得陈晨说的有道理。</p>

自己这边想卖，但不想卖太多。</p>

那么提价是唯一的办法。</p>

旁边的其他成员也赞成陈晨的提议。</p>

定一个看似高于市价的价格，确实能有效的控制成交量。</p>

想到这儿，郑宇村指着陈晨向大家介绍：“你们看，老总派个奸商过来还是很有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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