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探月工程屡创佳绩，尤其是今年中，人家从月球背面带回来接近两公斤的月壤，牛逼炸了。</p>
陈晨的工作领域和探月工程离着还比较远，所以他除了自豪的之外，没有太多的感受。</p>
不过现在他能明显感觉到。</p>
自从那一次之后，科工委，尤其是谢东奎这些领导们变得神神叨叨的。</p>
尤其是对于空天飞机这个项目，显得十分重视，隔三差五就要求陈晨来首都汇报。</p>
还时不时的给晨盾派两个专家团下去协助，仿佛加码了。</p>
一开始按老总的说法，这只是个概念性质的项目，有点像演戏。</p>
到现在，这个戏越演越真了。</p>
不过现在的谢东奎还没有透底，只是摆手道：“我们发现什么，和你现阶段工作关系不大。”</p>
“那还是发现什么了呗？”</p>
谢东奎无奈的笑了：“小陈你也是过来人了，怎么？非逼着我犯纪律性错误？”</p>
“那倒不至于，你都说纪律了，我就不问了。”</p>
“这才对嘛。”谢东奎点点头，殷切的目光看向陈晨。“你那个项目有没有困难？”</p>
“没有。”陈晨下意识的摇头。</p>
孙长兴突然插话：“不对吧，我听说你们闹分家闹的挺凶的。”</p>
“孙主任你怎么跟村口老太太似的？等我来，就是为了想听八卦？”</p>
孙长兴噗呲一笑。</p>
一般企业的张家长李家短他还真没有兴趣。</p>
可晨盾不一样。</p>
他们不仅和国防工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是产业支柱。</p>
闹分家这种事情在他们身上显得举足轻重。</p>
谢东奎解释道：“我们都听说金投资本在和顺风闹别扭，也知道你们公司的程淼走了。”</p>
“确实有这回事。”陈晨承认了。</p>
“金投资本的情况我们清楚，屁股有点歪，但鉴于他们常年立足于海外，能理解，毕竟不是主观上的歪，只是历史遗留问题罢了。”</p>
谢东奎一句话，就已经把金投资本的立场问题解释明白了。</p>
陈晨自己也做过关于金投资本的背调。</p>
得出的结论和谢东奎的看法一致。</p>
这让陈晨有些惊讶：“谢主任，你的情报够细的。”</p>
“和你相关的事情，能不细吗？如果金投资本有妨碍到你们，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p>
陈晨听完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没到那个地步。”</p>
“你确定？”</p>
陈晨坚定的点头，心说我好不容易打了窝子，快要诱到金投资本了。</p>
谢主任要是出手，非得惊了窝子不可。</p>
“那程淼呢？像这种优秀人才流失的事儿，我们也不太能接受。”</p>
谢东奎意味深长。</p>
一般的人员流动，都是个人择业竞业的选择。</p>
不触犯保密条例和相关规定情况下，谢东奎也懒得管。</p>
主要是程淼这个位置太关键了。</p>
晨剑的三把手，手里多少是有一些核心技术的。</p>
现在她出去自己干，削弱了晨盾的实力不说，还有可能变相加强潜在威胁方的实力。</p>
谢东奎寻思自己似乎也能出一把力，帮陈晨矫正一下。</p>
哪怕矫正不了，也能帮陈晨出一口气。</p>
“扶持一个企业不容易，但是搞垮一个企业太容易了。”</p>
看着谢东奎风轻云淡的说出这句话，陈晨赶紧拦住：“别别别，程淼离职这个事儿我也有责任，都是朋友，不至于。”</p>
“你确定？”</p>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但凡有需要再跟您打招呼，正常情况下我都能应付。”</p>
得到谢东奎的应允，陈晨这才松了一口气。</p>
心说好家伙。</p>
当初设局的时候大意了，没想到谢主任他们会这么热心。</p>
得亏今天绕路来了一次首都。</p>
不然还真容易坏事。</p>
那边一切都准备好了杀猪盘就等着猪进来了。</p>
谢主任不明所以的冲进来，一切努力就白费了。</p>
虽然人家是好心，但人家手里的量能大，搓搓手指就能碾灭一个产业的那种。</p>
抽完烟。</p>
谢东奎关上了窗户，开始对陈晨带来的工作报告做审议。</p>
原则上他没有看到什么问题。</p>
晨盾的核心工作还是以空天飞机为主，研发的费用比较高。</p>
这方面陈晨希望科工委补助一部分，然后自己的其他项目以盈利为目的，为资金主体做准备。</p>
谢东奎同意陈晨的大方针，但总觉得数额有点高了。</p>
陈晨没有做太多的解释，因为这一期的工作报告里只包含了空天飞机一个单项。</p>
实际上在操作的时候，战颅系统的前期理论验证已经在进行了。</p>
他知道如果一下子向上报批两个项目，通过的可能性不大。</p>
虽然谢主任是内行，但是管钱的人是外行。</p>
一旦拿出战颅系统，肯定会有很多无厘头的问题，最终导致结果的难产。</p>
倒不如自己前期偷摸摸的先做验证，拿出一定的成果之后再去要钱，这就是板上钉钉了。</p>
所以现在的战颅系统在经费上是寄生的，让空天飞机的花费显得有些大了。</p>
“行，我这边过了，明天我开会的时候再帮你推一把。”</p>
“谢谢主任。”</p>
半晌之后。</p>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p>
陈晨想着自己的事儿差不多办完了，准备和谢东奎告别。</p>
可他刚起身，谢东奎让他稍安勿躁：“等会，你好不容易来一次，等会结束一起吃饭，老孙也去。”</p>
“那不会影响谢主任你工作吧？”</p>
“影响不了，你俩稍等我一会儿，我约了个人，见完就好。”</p>
言毕，谢东奎才应声让门外的人进来。</p>
孙长兴和陈晨自觉的让出了办公桌的位置，默不作声的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p>
走进来的是个中年人，看起来不像是从事理论工作的，满脸的官司。</p>
“谢主任。”</p>
中年人走进门就想开口吐槽。</p>
但发现有别人在场，又克制了一些，欲言又止。</p>
谢东奎挥手道：“都是系统内的，小周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p>
小周点点头，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分配的事情我们考虑的差不多了，按照您的想法，国内从事本专业研究的大学优先，然后是各研究所，具体分得的数量我先前就发给您了。”</p>
“嗯，我看到了，原则上都没问题。”</p>
“这些都好办，关键现在是鹰酱那边，一个劲吵着要。”</p>
谢东奎早就猜到了这点：“外事部和上面什么意思？”</p>
“他们的意思是首先考虑科研方面的事情，以您的意见为主。”</p>
谢东奎皱起眉头：“等于把皮球踢到我这儿来了？”</p>
“……”</p>
俩人讨论了许久。</p>
言语间都是给或者不给的意思。</p>
这让一旁的孙长兴一头雾水，仿佛谢主任手里抱着个烫手山芋一般。</p>
于是他出声问道：“谢主任，什么给不给的？”</p>
“月壤。”</p>
孙长兴眉毛上挑：“啊？月壤要给鹰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