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去恰饭！”</p>
随着一阵哒哒哒的小皮鞋声，洋娃娃的脸探进了陈晨的办公室。</p>
陈晨抬头，嘴角微微上扬：“等等嗷，忙完这点就去。”</p>
“O。”</p>
卫筱背着手垫着脚尖进入办公室，生怕声音打扰到陈晨，乖乖的坐在了沙发上。</p>
她从魔都赶高铁回来，到这里已经九点多了。</p>
原本以为陈晨会不在。</p>
可到楼下一看，陈狗的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p>
努力的让人心疼。</p>
他似乎在批阅什么重要的文件，一边看的同时，右手捧着一本学术资料，还在进行考证。</p>
这样仔细的工作持续了四十多分钟。</p>
卫筱心软的不行，上前合上了文献：“不看了。”</p>
“马上就好了。”</p>
“我信你个鬼，四十分钟前就说这话。”</p>
“这个项目很重要，我得亲自……”</p>
“不管，谁都不能违法公司的加班条例。”</p>
事实上。</p>
卫筱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p>
这也就是陈晨。</p>
但凡公司其他人无缘无故加班，必定会遭到小卫总的严厉处罚。</p>
轻则勒令回家，重则立即发放加班补贴附带通报批评。</p>
“陈总你作为晨盾的一把手，要为员工树立良好的榜样，我命令你不许看了。”</p>
陈晨看着卫筱义正言辞，无话可说但又有些不甘。</p>
因为手头的工作是曹子华刚刚送过来的空天飞机的构想。</p>
有些地方很有意思，陈晨决定深入研究一下。</p>
况且明天就要去准备如来神掌发射的事情了，之后几天恐怕都没有大量能静下心来的时间。</p>
可洋娃娃拿出董事长的名头压人，陈晨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叹一口气：“唉……走吧，去吃饭吧。”</p>
“呀呀呀，我来找你吃饭，你还不乐意，搞得我像舔狗似的。”</p>
卫筱的小脾气立刻上来了，一路上都嘟着嘴，嗷嗷喊着哄不好了。</p>
晚秋的九点钟。</p>
凉风习习，仿佛在提醒街上的莽夫们穿秋裤。</p>
卫筱一身职业长裙，只披了一件薄薄的风衣。</p>
这种配置显然抵抗不住低温的袭击，不一会儿就口嫌体正直的挽住了陈晨的胳膊抱团取暖。</p>
马路两边的商铺关的星星点点，想找到一家馆子真的很不容易。</p>
走了十来分钟，沿街商铺终于热闹了一些。</p>
因为这里以后一家足浴会所和和一家商K打底，底商的几家店还在营业中。</p>
“馄饨和私房菜，你选一个吧。”陈晨指着这几家店征求意见。</p>
“我选择自杀，烧烤大排档不行吗？”</p>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不要问问题。”</p>
陈晨知道以卫筱的水平，全天下的好吃的肯定都见过。</p>
但深夜足浴楼下的大排档，一定是她的知识盲区。</p>
店里不算太满，但每隔一桌都有客人。</p>
配置也都很固定，男男女女，没有纯素的桌子。</p>
而且女生都还在工作状态中，花枝招展，强颜欢笑。</p>
“陈晨，我想问问题。”</p>
卫筱点完了单，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p>
没等陈晨回答，卫筱向着旁边的桌子使眼色。</p>
“为什么那么漂亮的小姐姐，会和那种大叔在一起，因为爱情吗？”</p>
“因为工作需要。”</p>
“什么工作啊？”</p>
“嘘，说了不许问问题。”</p>
陈晨不得不让卫筱压低声音。</p>
因为自打她一进屋，屋子里的分贝突然降低了一些。</p>
声音但凡大一点，你瞅啥，瞅你咋滴的戏码就会上演。</p>
为了避免卫筱问更多的问题，陈晨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些正经的话题。</p>
“最近接了个大项目。”</p>
“给喜马拉雅山装电梯？”卫筱明明红润的小嘴。</p>
陈晨知道是玩笑，可稍微对比一下，还挺贴切。</p>
“差不多，空间无人机，入轨的那种。”</p>
“噢，很花钱吗？”</p>
“？？？”</p>
陈晨突然抬起头，有些摸不准洋娃娃的脉搏。</p>
我只是转移下话题，怎么就开始提钱了？</p>
不过既然洋娃娃不避讳，那他也就无所谓了，就当是给她提前打个预防针了。</p>
“如果真的要搞的话，会很花钱。”</p>
“什么量级？”</p>
“赌上晨盾全部身家的那种吧。”</p>
目前空天飞机项目还在最初的构想阶段。</p>
但不论怎么构想，研发费用一定是突破天际的。</p>
卫筱毕竟是晨盾的股东之一，有必要让他知道集团的重大事项。</p>
最重要的是，心里要有个底。</p>
万一晨盾因为空天飞机项目破产了，她也不至于大惊小怪。</p>
卫筱还在好奇邻桌点的什么菜这么香，漫不经心的回复：“要不要赌顺风的身家？”</p>
陈晨：？</p>
“你自己的身家不太够的话，我借你点身家，也不至于输的那么惨。”</p>
如果卫筱是个男人的话，陈晨这阵早就甘愿拜为义父了。</p>
项目多一个字都没问，就要给钱。</p>
这种场景除了杀猪盘之外，完全找不到类比。</p>
这让陈晨不得不怀疑，顺风是不是挖到石油找到矿了。</p>
“你都不问一问就给钱吗?”</p>
“哦，那我现在问：你什么时候要钱？”</p>
“……”</p>
陈晨罕见的良心发现了一下，人都说真诚是必杀技，有点道理的。</p>
洋娃娃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真不怎么好下手。</p>
空天飞机这个项目，总体上是晨风的业务。</p>
再苦再难。</p>
应该也是晨风承担绝大多数风险，尽量不要让顺风下水。</p>
毕竟项目的用途现在看来是纯军事的，民用前景不高。</p>
所以陈晨沉下心来解释。</p>
“空间飞行器，说白了就是空天飞机。”</p>
“目前的技术暂时做不到用它来送快递。”</p>
“就算送快递，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也是送东风快递。”</p>
卫筱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晨：“我知道啊。”</p>
“那你还嗷嗷喊着要给钱，你怕不是有什么系统任务在吧？”</p>
听到这话，卫筱明显慌张了一些：“才不是，晨风是顺风的一部分，晨风有困难，顺风义无反顾。”</p>
“再说，你这个项目说到底不就是增强国防实力吗？”</p>
“那我更得掏钱了。”</p>
这话有些出乎陈晨的意料。</p>
他以为之前军方拿走那么多项目，卫筱心里剩下的只有恨。</p>
“你格局打的很开嘛。”陈晨有些佩服。</p>
“我虽然不懂技术，但我上过学，高中历史总共三本书，近代史最厚。”卫筱支棱了起来。</p>
“你还别说，真是。”陈晨跟上了路子。</p>
“满满一本，全都是旧账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