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凌飞飞今日正式成为军医!”桑宁朗声道。</p>
“是霍家军第一位女军医,但不是最后一位女军医!</p>
与其他军医同品阶,同待遇。</p>
谁再敢侮辱一个与你们一同抗战在最前方的军医,因她是女性就歧视于她,蔑视她的功劳,那就不是女人养的!</p>
再有刀伤剑伤,哪怕穿肠肚烂,都不得找军医救治,自己等死!”</p>
全体将领应声称是。</p>
凌飞飞激动的抬头。</p>
泪光浮动:“谢主母!谢主上!”</p>
凌军医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受。</p>
但是女儿很是喜欢。</p>
霍静雅对她咧嘴笑,学以前的桑宁,比了一个大拇指。</p>
桑宁对凌飞飞笑道:“这是你该得的。你是女子之表率。</p>
对了,你穿红色很好看。</p>
我也喜欢红色,它代表热情,喜庆,轰轰烈烈。</p>
希望你以后的人生,亦是如此。”</p>
这些话,凌飞飞记了一辈子。</p>
她的人生,也如桑宁所说,璀璨,绽放,熠熠光华。</p>
在史书上,落下了光辉的一笔。</p>
主营帐中,小兵又一次来报。</p>
霍青川欲起,身边人不安的动了下。</p>
于是,珠规玉矩的人,还是无奈妥协,又躺了回去。</p>
隔着帘子听完小兵轻声轻语的汇报,目光呆了很久。</p>
最后微微一笑。</p>
四弟,真的是再无需让人担心了。</p>
杀伐果断,游刃有余。</p>
他这个兄长,自叹不如。</p>
真好。</p>
“夫君。”身边人还是醒了。</p>
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抱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好像怕他跑了。</p>
以前玉枝可不是这样的,她总是垂着眼,安静内敛,这样直勾勾看人,让人心慌。</p>
她变化很大。</p>
“玉枝。”霍青川抿抿唇,目光挣扎良久后,问:“我的身上,有,味道吗?”</p>
李玉枝呆了呆。</p>
什么味道?</p>
她没注意。</p>
于是又趴到他身上闻。</p>
霍青川身体微僵:“……”</p>
不是都,亲了好久。</p>
“是有股味道……嗯,说不上来,好像是太阳暴晒被子后的味道,嗯……烧焦味?”</p>
李玉枝摇摇头,也没那么清晰,似有若无的。</p>
一定是他体内毒药的味道,以后慢慢就好了。</p>
她又忍不住依恋的蹭了蹭。</p>
男人僵的一点不敢动弹,眼神恍惚。</p>
“烧焦味吗?”</p>
难道不是……恶臭味儿?</p>
他总觉得自己,从内到外,已经腐臭了。</p>
就算闻不到,但……她真的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恶心吗?</p>
思绪烦乱,他又想退开些许。</p>
身边的温软却再次徐徐攀上。</p>
“夫君,还想亲……”</p>
……</p>
夜深了。</p>
灯油燃尽,发出最后的光亮,灭了。</p>
夏虫吟唱,此起彼伏。</p>
旷野的月亮格外明亮,穿透营帐,照在帐内的地面,洒下一片银霜。</p>
星星像调皮的眼睛,一眨一眨,似想要偷窥。</p>
“玉枝……别……”</p>
男人的声音破碎颤抖。</p>
“疼吗?”</p>
“不。”</p>
只有疼就好了,可那是肮脏,是羞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