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江凡不等他说完便道：“老天对世间万事万物都是一视同仁，任其自由生灭。兔吃草，狼吃兔，尸粪还以养草，相生相杀，乃万物规则。老夫子五行生克岂非也是如此？若什么事都等着老天来管，还要生克做甚？”</p>

“歪理邪说！胡言乱语……”老头子气得浑身发抖，却发现找不出理由辩驳。</p>

张口结舌半天才道：“以杀止杀，以暴制暴，天下大乱矣——”</p>

江凡嗤笑：“那若是人要杀你，你便束手就死呗，回头等老天来收拾他。若是匪徒行凶，还要衙门作甚，让老天降下天雷呗。”</p>

老者胡须乱颤，但他和江公子这种牙尖嘴利之人争口舌，实属自讨苦吃，根本连话都插不上。</p>

“人家不光截杀，还追杀到你徒儿家里来了，您老要不念个咒，请老天来瞅瞅该咋办？”</p>

“抱歉，我不是老先生，没那么好心肠，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老先生不是主张五行生克？很好，我就是要克他们。”</p>

“你……你……”</p>

江凡语速极快，神态自若中还带着几分不屑，确实气坏了邹演。</p>

“竖子啊，身为一国之王，手掌千万人生死，竟是毫无慈悲之心，秦国难道都是你这般杀人狂徒？”</p>

江凡冷笑：“别说我大秦。当年大周一统，杀伐又何止千万？多年来蛮族屡屡入秦，又有多少死伤？老先生难道觉得大周一统是错的？难道抗击蛮族是错的？”</p>

“老朽并非……”</p>

“并非什么？按你这么说，天下早就没战乱了。老先生，要不你去劝劝夏王，让他别打了，也不用征召那么多军兵，费粮费钱，反正老天会收拾他们的对不对？”</p>

“这是诡辩，巧言令色！”邹演脸都气得通红。</p>

江凡却好像根本不在乎，声音越发讥讽：“慈悲不是放任，不是迂腐，更不是伪善。老先生，您这学说自己都圆不回来，不行啊。”</p>

老者一个白眼，差点背过气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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