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被推回原处时,护士叮嘱了几声后便匆匆忙去了。</p>
偌大的病房里一下只剩时觅和傅凛鹤两个人。</p>
谁也没说话。</p>
傅凛鹤沉默地去给她倒了杯热水,在她床边站定,弯身扶起她:“先喝点水吧。”</p>
嗓音依然是砂石碾砺过的沙哑。</p>
“谢谢。”时觅哑声道谢,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小口,干哑的喉咙稍稍缓解了些。</p>
傅凛鹤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完,接过水杯,沉默放在了旁边的桌上。</p>
他没有说话。</p>
时觅也没说。</p>
沉默在彼此间蔓延。</p>
许久,如砂石般粗粝的嗓音再次响起:“就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p>
说话间,傅凛鹤已看向时觅。</p>
时觅把被子拉上了些,沉默许久,才轻声开口:“傅凛鹤,我提离婚不是在赌气或是测试什么,在我搬出你家那天,我们就已经结束了。”</p>
“孩子只是意外。之前不管我对她的去留怎么纠结,我都从没有想过要告诉你。”她看向他,声音很轻,“我一直觉得,她既然是在我们离婚后才发现的,可能这就是上天对我的补偿。”</p>
“我有家人,但又没有,所以这个孩子的到来,对我弥足珍贵,我没想过要再婚,但我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她的出现对我来说是馈赠,所以一开始,我就是存了去父留子的心思,只要我不回西城,我们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你也永远不可能会发现她的存在,这对你的人生没有任何影响,我也有足够的经济基础去抚养她,我能给她相对富足的成长环境,我唯一顾虑的只是我的身体不够好,承担生育的风险会不会太大,会不会没办法陪她太久,也顾虑过不能给她完整的家庭成长环境会不会影响到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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