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妄双手还放在祁楚星腿上，说:“药膏， 对你的腿有好处。”</p>
多久了。”祁楚星突然就很难受。</p>
“上个月就开始了。” 谈妄掌心捂着他的膝盖，</p>
欺瞒没有意义，既然发现了就好好面对。</p>
他继续说:“你的腿在慢慢变好，能感觉到吗 有力气了。”</p>
祁楚星低着头，手藏在被子下面用力掐住掌心。</p>
“你都是晚上做这件事吗。</p>
“嗯，你害怕站起来，当着你的面做你就有压力。 ”</p>
祁楚星唇齿微微张着， 想不出下一句话要问什么了。</p>
“生气了”谈妄擦了擦手， “我不应该背着你做这件事，但你是能站起来的， 楚星。”</p>
祁楚星脑子里乱哄哄的，他摇头， 他为什么生气，谈妄这是为他好。</p>
自己都不睡觉给他按摩腿，他凭什么生气。</p>
谈妄揽住他的后颈，“楚星”</p>
"我想睡觉了。”祁楚星没抬头， “谢谢你给我治腿。”</p>
“楚星。”谈妄强迫他抬头，“怎么了 有什么话不要憋着。”</p>
“我想睡觉了。”祁楚星眼睛很红， 重复了一次，声音干涩，</p>
谈妄把毛巾拿走，药贴还留着，拉下他的裤腿。</p>
祁楚星裹紧被子睡了。</p>
他能感觉到谈妄没走，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p>
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干什么，矫情又事多。</p>
可是这份感情里，就是一点杂质都不能有。</p>
他不知道谈妄是不是因为腿才可怜他，想 台好他。</p>
谈妄的喜欢里， 又有多少是纯粹的喜欢祁楚星这个人， 不是心疼也不是想帮他，就只是喜欢。</p>
谈妄一晚上没睡， 怕人又像上次那样睁眼就找不到人了。</p>
有话就得当面说清楚。</p>
祁楚星也没怎么睡，一晚上意识断断续续， 蒙在被子里时睡时醒。</p>
早上动了一下就发现自己还被抱着， 转身就看谈妄在平板，没戴眼镜，像是在工作。</p>
两人对视了一眼，谈妄按着眼皮，</p>
“你怎么不睡觉。”祁楚星问他。</p>
“你又跑了我去哪儿找。”</p>
“不跑，那次是工作。”</p>
祁楚星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的，时间还早， 正好洗个澡再去公司。</p>
“我吃面包就行了，你睡觉吧。” 和楚星从被窝里爬来，“黑眼圈很重，睡吧。”</p>
谈妄眉头微皱， 扯住祁楚星的胳膊往回拉，“不生气了”</p>
祁楚星啊了一声，然后笑了， “你都是为了我好，我生气干什么”</p>
“对不起啊，昨天晚上有点闹情绪了， 已经没事了。”祁楚星去够轮椅， “腿舒服了很多，不凉了也不疼， 以后改成睡前吧，别总熬夜。”</p>
“祁楚星。”谈妄叫他全名，神情冷厉。</p>
“怎么了我想去洗澡。” 祁楚星被他拽着就够不到轮椅了。</p>
“你可以发脾气，可以生气，可以怪我。” 谈妄抓着他的肩膀，</p>
“真没有生气。”祁楚星摆手， 笑得一点都不勉强，“我没有忍着， 明明就是好事，我能想通。”</p>
谈妄一松手，他就上了轮椅进了卫生间。</p>
“对了，这个药贴是扔了还是不能沾水” 祁楚星问。</p>
谈妄有点喘不过气，“扔了。”</p>
“好。”</p>
谈妄坐在床边，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神经都绷紧了。</p>
祁楚星出来的时候谈妄已经做好早餐了， 是小馄饨。</p>
“你不困吗，早上做这个很麻烦吧。” 祁楚星头发还半湿着，喝了一口热汤，笑着说， “好吃。”</p>
谈妄吃不下，一直盯着他看，“祁楚星。</p>
“嗯。”祁楚星弯弯的眼睛看着他。</p>
谈妄试图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但是没有。 睡醒之前他还在担心祁楚星跟他冷战， 想着该怎么哄。</p>
可祁楚星却把他自己放的很靠后。</p>
“祁楚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在乱想了， 我给你治腿和喜欢你，这不冲突也不是什么 演戏。”</p>
“我不至于这样演，喜欢你舍不得你难受， 心疼你可怜你，全都基于我喜欢你。”</p>
“你在怕什么。”谈妄问他。</p>
祁楚星咬着小馄饨，眼睫微微耷拉着， 咽下去才温吞吞地说:“不怕什么， 昨天晚上是有点难受。”</p>
“可能是这几年治腿治得心烦， 涉及到这方面就会不舒服，不针对谁。”</p>
他说话很慢，字字斟酌很认真。</p>
“昨晚是有点不高兴， 觉得你可能不是真的喜欢我，无论如何， 治腿肯定是一方面，对吧”</p>
谈妄认真地看着他，语气温沉:“对， 我想治好你，想看着你站起来。因为喜欢你。”</p>
祁楚星笑了一下，眼神亮亮的， “所以我没生气，都是为了我好， 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又没害我。”</p>
“就算不喜欢你也没关系” 谈妄语气严肃，</p>
“真的没关系。”</p>
不知道怎么养成的这种习惯，总爱退一步。</p>
说着赤城的真话，摆出前进的态度， 不卑不亢不遮不掩，然后后退。 到底是谁比较理智，谈妄现在也不确定了， 他被祁楚星气得头疼， 再看祁楚星反而一脸冷静。</p>
“今天的工作重要吗。”谈妄说着站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