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妄和穆尔定好时间， 又给祁楚星检查了一次腺体， 一切正常就准备注射试剂了。</p>
和楚星把工作安排好，给自己空出两天的休息时间。医院，病房。在祁楚星旁边，捏捏他的腿， “很紧张吗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p>
祁楚星搓着脸，黑眼圈很重， 人看起来有点麻木，“熬夜工作， 你不知道请两天假会积攒多少事儿。”穆尔说,“那等会儿正好睡一觉。”</p>
祁楚星点点头，坐在轮椅上玩手机， 看看微博又有什么新闻，再管管超话。 穆尔摸了摸他的手臂，很凉，明显是在害怕， 就想着逗逗他， 让他放松点儿等下就没那么怕了。</p>
“星，你和谈医生很熟”穆尔问， “听你们说话在国内认识挺久了”</p>
祁楚星手一滑，点赞了一条骂他哥的帖子。</p>
“是很久了。”他说，“但其实我们不熟。” 穆尔:“这样我看你都不敢跟他说话， 以为他对你很凶。” 祁楚星划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地说: “没有不敢说，就是" 穆尔搓着他的头发，</p>
“没没没，我就你一个医生， 等会儿都听你的。</p>
谈妄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两人有一句 没一句的聊天。 门一推开，祁楚星立马噤声，抬头笑了笑。</p>
谈妄手里拿着药，问他:“就他一个医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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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楚星支吾着解释:</p>
谈妄笑着走过来，右手握着安瓶试剂， 温一温再打就没那么疼了， “那我今天给穆尔医生当一次副手。”</p>
他把温好的试剂递给穆尔，“来吧。”穆尔年轻有为，但在谈妄面前还是像个学生， 拿着安瓶试剂询问了很多，谈妄认真跟他讲。</p>
祁楚星夹在两个医生中间， 觉得自己像只小白鼠。</p>
发呆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木茶香， 他抿了抿唇，是谈妄的信息素。 茶香和木质香混合在一起，很温和， 刚刚还不安躁动的情绪，现在就稳定了很多。</p>
当针头刺入腺体的时候，祁楚星脸色一白， 全身绷紧一动不动，虽然在克制了， 但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就是躲开。</p>
“别动。”</p>
谈妄站在他面前环住他的肩膀， 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手指捏着他的肩膀让他放松。眼睛一直盯着试剂，直到针头拔出去， 他先在针眼处按了一团药棉， 观察祁楚星的情况。</p>
这个姿势特别像是被抱着的， 祁楚星往后靠了靠，小脸煞白，“不、 不疼了。”穆尔在旁边记录实时数据，“有什么感觉”</p>
祁楚星眉头微皱着，就连针眼的地方都不疼了。</p>
“好像，没什么感觉。”</p>
穆尔笑着看向谈妄，“谈医生， 这是不是算没有排异反应，是很好的情况。”</p>
“再观察一会儿。” 谈妄手掌贴上祁楚星的额头，</p>
“不晕。”祁楚星往后靠了靠躲开他的手。</p>
谈妄皱眉，重新把手贴到他的额头， 仔细试他的体温。 在医院等了一上午，祁楚星都开始打哈欠了， 他对这试剂没反应。</p>
谈妄怎么都不放心， 一直观察腺体各项数值的变化，又去看病例， 几乎没有人会像他这样毫无反应。</p>
一天过去了，祁楚星都开始在手机上处理工作了。</p>
这也不用再留院观察了，他打算回家。穆尔检查他的手机，“快捷键还是我， 一旦有不舒服立刻找我，真不住院”</p>
祁楚星摇头，他已经让人把文件送到家里了， 以为有多严重呢，还请了两天假，草率了。</p>
“那你别叫你司机了，我送你</p>
“我送吧。”谈妄把数据拷走，“我顺路。”</p>
上车后谈妄没怎么说话，皱着眉不知道想什么 ，时不时问他一句，哪里不舒服，哪里疼。</p>
在这种密闭的空间里， 祁楚星又闻到了谈妄的信息素， 木质和茶的香气，有点苦，但很好闻。</p>
谈妄把他送到家，还是不放心，“手机给我。”祁楚星把手机递给他，</p>
“绑定健康系统， 手机就放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睡觉的话就放在枕头旁边。”</p>
“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几点都能打。” 谈妄把手机还给他，看了看他的空屋子， 犹豫了几秒还是没说什么。</p>
谈妄离开后，祁楚星靠坐在床头，偏头闻 了闻自己的肩膀， 被谈妄按过的地方好像还残留着他的信息素。</p>
没想到试剂这么温和， 他按了按被谈妄碰到的后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没有很难熬。</p>
又处理了一些紧急的文件， 他猛地抖了一下有点冷了。</p>
把文件放在床头柜上，他躺下裹紧被子， 明天再处理吧，忽然就很困了。 睡了没一会儿觉得越来越冷， 身上汗毛一层又一层， 盖着很厚的被子都止不住地打颤。</p>
"好冷咳咳</p>
他挣扎着坐起来，是没关窗户吗， 怎么一点热度都没有 好疼!</p>
他神情突然一变，胳膊脱力一下子栽倒在床， 他按着喉咙大口喘息着， 带着杂音的呼吸从肺里深深地吐出来， 脸色青白狰狞，青筋暴起。疼痛来得很突然，不给他一点反应的机会。</p>
从腺体的位置大面积向全身扩散，持续不断， 像是在用刀子划开他的血管，血流不止。</p>
"唔啊好疼太疼了</p>
祁楚星大口呼吸，嗓子眼干涩冒出血腥气， 他快不能呼吸了他用力抓着喉咙，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p>
手机就在枕头旁边，他手臂上全是细汗， 指尖沾着血，就差一点点，马上就能碰到手机。</p>
后颈又是一阵密集的疼， 如同千斤重的铁锤狠狠砸下，头晕目眩， 脊背都要断了。</p>
手机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