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不到祁砚清的信息素了,除了香气, 他们之间特殊的联系消失了。 祁砚清的后颈血流不止,带出微薄的玫瑰花香。陆以朝上瘾似的闻着,不安又不满足。</p>
他的意识变得浑浑噩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p>
“病人清除标记成功,手术结束。”脑袋里轰隆几声, 有什么东西坍塌陷落火光四溅, 天旋地转间他身处烈焰中心, 全身被烧得皮开肉绽,骨骼成灰, 心脏闷窒痉挛 ,他撕心裂肺地咳着,嘴里涌出血沫, 彻底失去了意识。 祁砚清是在两天后醒的。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谈妄,谈妄正在给他上药, 醒了感觉怎么样。”</p>
祁砚清反应有点慢,他迟缓了眨了眨眼睛, 后颈没有知觉,“</p>
“还记得手术时候的事吗”</p>
"不记得了。"</p>
祁砚清垂着眼眸,就记得特别冷, 也不疼也不难受,但是手脚太冰了。</p>
谈妄揉着他的头发:“困了就继续休息, 腺体恢复情况之后会做评估。” 祁砚清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最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想的是, 在他身上的束缚感消失了。祁砚清彻底清醒是在第三天的晚上。病房里坐着一个人在玩手机,借着手机 屏幕的光能看清脸。 只见祁楚星面色不善地疯狂打字,嘴唇紧抿着, 看起来很严肃。 花雕窝在他腿上,盘成一团在睡觉。祁砚清正要开口,就被自己的咳嗽声打断。祁楚星立刻抬头,“哥!哥你醒了! 太好了我去叫谈妄!“</p>
谈妄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值班,祁楚星想陪夜, 在这儿陪了两天。</p>
“除了疼还有什么感觉。”谈妄问。</p>
祁砚清靠在床头,声音很哑,“没了。”</p>
“我给你的腺体注射了休眠针, 短时间内不可以标记,不可以发情。”</p>
“不过后遗症还是要再等等看,毕竟是一场大手术, 你先安心躺着养病。”</p>
祁砚清懒散地应着,他脖子不太能动。</p>
“我不用人守夜,你们都去休息吧。” 祁砚清慢吞吞地躺回被子里,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你们别吵我了。”</p>
话是这样说,祁楚星才不走, 哪有做了手术没人陪的事,他继续上网。 祁砚清整个人蒙在被子里, 他连自己的信息素都闻不到,</p>
依稀只记得谈妄的声音, 一直在有条不紊进行手术。</p>
他伸手摸了摸后颈,裹着纱布还有一股药味。就这么摸着腺体又睡着了。祁楚星知道腺体的疼有多难受, 休眠的前几天会各种不舒服。 在祁砚清睡着后, 他轻轻拿开他哥捂着腺体的手,放进被子里, 然后拉好被搓歪的纱布。第二天周简和江南眠就一起来了。</p>
两人抱着祁砚清又啃又亲, 江南眠把一串水晶戴在祁砚清手腕上, 宝贝儿这个是护身用的,以后小病小灾就都没了。 "</p>
“好。”祁砚清笑着说。</p>
周简看着网上已经消停下来的事情, 想了想还是先不跟清清说了,让他先养好身体。 陆以朝蜷缩在沙发上, 茶几放着已经黑屏的电脑。</p>
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白兰地信息素,躁动不已。那天在医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晕过去了, 他醒了之后去看过祁砚清了, 隔着门悄悄看了一眼,心头的悸动让他不敢靠近, ,</p>
回家的第一天身体就出了问题, 注射抑制剂也没用,腺体持续发烫, 高强度释放信息素, 这种感觉是易感期的前兆。</p>
他怀里抱着祁砚清的衣服, 身体一阵冷一热瑟缩发抖, 躺在沙发上头很晕觉得浮浮沉沉像在海上飘荡着 ,只要稍一闭眼想到的就是祁砚清血淋淋的后颈, 千疮百孔的腺体。 陆以朝学着祁砚清的抓自己的腺体, 指甲用力抠出发烫高肿的地方, 疼得整个人都开始发抖,意识游离。</p>
他有一个秘密,藏在心里好多年。这些年他爱祁砚清爱到自卑,不敢去碰, 他这么喜欢的一个人 这个人偏要踩断他的骨头, 跟所有人炫耀自己是他的狗。</p>
他不是不懂怎么对一个人好, 他就喜欢过祁砚清这一个人。</p>
可偏偏就是这个人,非要把他踩在泥里。</p>
他不想犯贱,可他就是记住了祁砚清的喜好, 记住了祁砚清说的每一句话, 记住了祁砚清的红玫瑰有多香多烈。</p>
他恨祁砚清,更恨这样的自己。</p>
他的恨大概已经超过了爱, 他总想和祁砚清一起去死。</p>
这么多年的相互折磨换来了祁砚清满身的伤。</p>
都是他刻意为之。</p>
他想他应该不爱祁砚清, 没有人会像他这样去爱一个人。</p>
他的爱只会让人疼,让人痛苦不堪, 他太可怕了,离开他是对的。 陆以朝的后颈冒出鲜红的血迹, 他抱紧祁砚清的衣服,眼框一点点的红了。</p>
他这一生里唯独享受过两个人无条件的偏爱。一个是他的妈妈,一个是祁砚清。</p>
可他自以为是,他活该一样都留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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