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扔了就是扔了,不会再要了。”(2 / 2)

他清楚地看着自己坠进去, 任由自己沾满带着谎言的爱意, 那些东西轻盈到风一吹就没了。</p>

然后他就站在深渊底下往上看, 现实离他那么高那么远,他好累,不想爬上去。</p>

“宝贝,难受就哭吧,你这样忍着我看着也难受。” 江南眠心疼地说,“没人能看到,这里的灯都关了。”</p>

“可我没难受啊。”祁砚清又喝了一口酒, 胃里更疼了,心情却更舒服了。</p>

江南眠就坐在他面前,“宝贝, 你不能总陷在过去,你总得往前看。”</p>

“你小时候那些破事,值当你总这么折腾自己 心力有限,你要多想一点开心的事。”</p>

“很多事情你一直揪着根本刺激不到他们, 你真的放下,对他们来说才是失去。” 江南眠拍着他的脑袋,</p>

“可我不愿意。”祁砚清醉得眼皮都是红的, 眼神肆意决绝,语气强硬偏执,</p>

“他们一直都在抢我的东西,把我的东西给别人,他也是: 他总想跑向别人,不靠近离得最近的我。&quot;</p>

江南眠看了他好久,又递给他一杯酒。</p>

陆以朝赶到的时候, 往上次祁砚清坐的位置看过去,黑漆漆一片, 旦他直觉就是那里。</p>

他疾步往前走去,还没说话, 就先听到祁砚清带着醉意的声音,有点哑。 他往旁边的酒柜靠了下,听到祁砚清说。</p>

“你懂不懂那种感觉 就是你有一些没什么用也不怎么喜欢的东西, 但别人都喜欢非跟你抢,这时候就觉得, 这东西就是烂我手里都不能被人抢走。”</p>

“时间一长, 我就真觉得我喜欢手里这些烂东西了, 我里外都被烂东西裹着,我也烂了,烂透了。” 祁砚清语调拖得很慢,很明显是喝醉了,他看着自己的手心。眠摸着他的脑袋,‘ 你一直是这样定义你喜欢的东西&quot;</p>

祁砚清玩着酒杯,“差不多,因为没什么是真喜欢的。”</p>

时间像是被凝固了,谁都没有再说话, 都在安静的听歌。</p>

江南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去调酒, 祁砚清忽然说:“我不喜欢这个酒味。”</p>

“那我换一种。”江南眠说着也顺势换了话题,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需要我给你介绍几个 各种风格任你选哦。</p>

祁砚清摇头,“很忙,过几天我就得去找谈哥了。”</p>

陆以朝就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 五官冷沉又平静,除了猩红的眼眸, 看不出任何情绪。</p>

他多余来这一趟。</p>

这样想着,陆以朝出了酒吧,开车去了万誊。</p>

他在万誊的地下酒馆喝酒,面前一堆杯子。</p>

今天这样这个场面,忽然就让他想起三年前。</p>

他去祁家提亲,正式说了要娶祁砚清, 把他的全部家当都拿了出来, 就为了跟祁家表明心意。</p>

然后就在那个早晨,他去叫祁砚清起床。前一晚还在笑着威胁让他娶的人,在打电话, 轻佻傲慢的语气,不是他平时的风格。</p>

祁砚清跟那电话那头说:“为什么和陆以朝结婚 这样他就是我的狗了啊,我花这么多钱买条狗, 当然要栓在我身边。”</p>

然后他大笑起来,语气中的嘲讽无法让人忽视。</p>

“是啊,你没见过他围着我转的样子, 闻着我的信息素,多像一条圈地盘的疯狗 &quot;</p>

“我想要的,就没有抢不到的。 只要陆以朝乖乖听话当一条好狗,那我 肯定不舍得放手呀,毕竟他长得那么好看。”</p>

这几句话,陆以朝没有一天忘记过。</p>

每一个字眼都充斥着祁砚清的轻蔑不屑。</p>

过几天就是他母亲的忌日了。如果不是祁砚清,他还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p>

他的母亲尸骨无存,被车祸撵烂了身体, 他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p>

仅仅只是因为那天祁砚清不舒服, 非要他陪着,不让他出门。</p>

当时他们争执的太激烈,祁砚 青找了很多保镖守在门外。</p>

“我说了你今天不能出去,陆以朝。”</p>

21岁的祁砚清,平静又冷血。陆以朝捶着闷疼的心脏, 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忘记过。</p>

可这三年,他却对祁砚清越来越心软。嘴上说着要弄死他,也没舍得真打他一下。</p>

“呵”陆以朝灌了一口酒。那就谁也别想好过了,祁砚清,看看是你先扔, 还是我先扔。</p>

酒过三巡之后, 江南眠把趴在桌上的祁砚清扶起来,“清清, 咱们上去休息吧。”</p>

祁砚清醒了一下,软塌塌地趴在江南眠肩上, 过了好久忽然说了句。</p>

“除了陆以朝。”</p>

“什么”江南眠问。</p>

“就是说,除了陆以朝。”祁砚清揉了揉耳朵, 捂着不松手,“你刚才调酒的时候用了白兰地, 我一闻这个,就不想说这句话了</p>

江南眠让他坐到床上,笑着说:“我可没有, 你都醉成这样了,闻得出来吗。”</p>

“闻的出来。”祁砚清倒在床上,钻进被窝里。</p>

过了几分钟, 他迷迷糊糊地看江南眠躺到旁边的床上, 很认真地说道:“除了陆以朝。”</p>

“嗯”江南眠笑着看他,“你说过了。”</p>

“我说过了”祁砚清捂了下耳朵,神情迷茫。</p>

“说过了。”江南眠声音有点哽咽,</p>

房间里开着小灯,祁砚清缩在被子里, 神情恍惚地想起见陆以朝的第一面, 他像一条小疯狗。祁砚清缩在被子里忽然笑了一下。除了陆以朝。只有陆以朝,是他见第一眼就喜欢, 别人看一眼都不行的特例。</p>

www.yqxsg.cc。m.yqxsg.c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