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站在玻璃门里，看着陆以朝的神情，提到祁楚星就满眼温柔，谈到自己就连名字就扎嘴。</p>

满院的杜鹃真好看，风一吹花颤颤地悠着，陆以朝站在当中像一幅景。</p>

他才正要推门出去夸几句，就给了他这么大的难堪。</p>

三年都不够你忘的吗，陆以朝。</p>

祁砚清转身上了楼，胸口憋闷地要爆炸，想砸东西，想弄死陆以朝再弄死自己。</p>

真他妈可笑啊，他祁砚清比不过祁楚星。</p>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物件，是他这次去d国带回来的冰箱贴，陆以朝喜欢收集这玩意。</p>

回来的时候太困了装口袋里忘了给他，就在刚才他还想着放在明显的地方，陆以朝看到了或许会觉得惊喜。</p>

玻璃做的，光打上去很亮，上面缠绵浪漫的图案像在笑话他，真刺眼。</p>

砰！</p>

他把冰箱贴狠狠砸进垃圾桶里，瞬间碎得四分五裂，看不出原样。</p>

他拿了外套就往楼下走，正好碰到上楼来的陆以朝。</p>

陆以朝心情一般，懒得看他，“醒了正好吃……”</p>

祁砚清撞开他的肩膀径直下楼。</p>

陆以朝看他手里拿着衣服，这气势凛人的样子也不像要去吃饭。</p>

“祁砚清你去哪。”</p>

祁砚清没说话，已经下到一楼，陆以朝在他转弯前扯住他的胳膊，把他甩到墙边，“问你去哪。”</p>

“滚。”</p>

陆以朝看着他这双狂傲的眼睛，连拖带拽地把他带回楼上，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拖回房间，然后一把甩上房门，把他抵在墙边，用力压着他乱动的肩膀。</p>

“祁砚清好好的你他妈又闹什么？就没一天是消停的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他妈以为全世界都绕着你转啊！爷爷还在下面等着吃饭！”</p>

祁砚清看着这双眼睛，怎么？是不是只对祁楚星是笑的，对他就永远是这副厌恶的神情。</p>

“那是你爷爷，跟我有什么关系。”</p>

陆以朝目光彻底冷下来。</p>

祁砚清脑海里不断出现他刚才温柔的笑眼，还拿他和祁楚星做比较。</p>

他冷笑：“陆以朝，我看你可怜才在你爷爷面前跟你演戏，别以为自己就成了谁。”</p>

“我们之间能做选择的只有我，三年前就明白的道理，现在忘了？”</p>

陆以朝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几乎咬碎了一口牙，猛地一拳砸在祁砚清脸边，墙上印出一个血印子。</p>

“祁砚清，你也配提三年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p>

他用带血的手捏着祁砚清的下巴，看这双漂亮的眼睛藏着多狠毒的心思！三年前，三年前！</p>

“我妈的坟你敢去看吗！车祸之后尸骨无存，墓碑下是衣冠冢！就因为你，我连她最后一程都没去送！”</p>

“有什么不敢的。”祁砚清接话，平静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怪物。</p>

陆以朝目光错愕，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捏着他下巴的手还在抖。</p>

祁砚清对上他的眼睛，仿佛不知道言语也是一把刀，重复了一次，咬字比刚才更清晰认真。</p>

“我有什么不敢去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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