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川将裴漓之作为一个待选之后，也没有就此停下查找解决办法，成枫作为他的徒弟，不得已又往返了一次夕遥宗，在常柏的眼皮子底下到禁阁偷了几本书出来。</p>

成枫平日里都是乖巧的人，第一次干这种离经叛道的事，还是在师尊的授意之下，因为这一举动，往后好些日子，成枫在常柏面前都觉得心虚。</p>

但他的师尊不会如此，将书拿在手里，翻看时压根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p>

不过就在这时候，小师叔来了，成枫余光瞥见林羡的身影，下意识开口想要冲她行礼，却被拦住了。</p>

林羡踏入了临时安排给燕景川的客栈房间，白皖的房间就在隔壁，林羡来时动静很小，看上去像是谁都不想惊动。</p>

成枫自知师尊与师叔谈事情自己不方便在场，默默关了门走了出去。</p>

燕景川头也不抬，翻着书，对林羡道：“小八，坐。”</p>

林羡看到他手中的书，顿了一下，“若是常柏知道书到这来了，怕是连夜赶过来要回去。”</p>

燕景川不为所动，笑了一声：“发现了再说。”</p>

“还有，”燕景川就像是很了解他们的小八一样，笑着叹了口气，“有话直说吧，小八，你同师兄说话还不至于要到拐弯抹角的程度。”</p>

于是林羡不再同他客气。</p>

她将自己的右手探出，嘴上道：“五师兄，那三人里面，大概也可以算我一个。”</p>

燕景川闻言，目光缓缓落到自己眼前的掌心上。</p>

那掌心的纹路看着熟悉又陌生。</p>

他忽然就懂了林羡为什么问自己，手相会不会发生改变。</p>

林羡小时候有段时间是跟着燕景川的，燕景川在剑道上造诣一般，教不了她什么，于是教她卜卦看手相。</p>

那时候林羡虽然小，但她的双手，燕景川都是看过的，他没有特意去看这小师妹日后一生的命数，但起码可以记住，林羡的手相那时候不长这样。</p>

燕景川沉默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林羡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五师兄？”</p>

燕景川像是经历很长时间的纠结一般，他看向林羡的目光愈发复杂起来，甚至隐约有些忧虑。</p>

“小八，这种情况师兄也闻所未闻，”燕景川顿了一下，才又道，“但手相确实是一出生便注定了的，如果真的改变了，也许只说明了一种情况。”</p>

“什么情况？”林羡问。</p>

燕景川的声音依旧温和，他对林羡道：“也许有人曾经给你改过命。”</p>

改命？</p>

这两个字在林羡耳边响起时，她猝不及防一愣，“这怎么可能？”</p>

她拜入夕遥宗时俨然是能够记事的年纪，在各位师兄师姐的看管下长大，自己也足够争气，又是谁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改了她的命呢？</p>

这无异于天荒夜谭。</p>

显然燕景川也是这样想的，他此时蹙着眉，脸上浮现着浓重的忧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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