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存在是什么？是高等智慧生命吗？”邵军问道。

他不禁想起了那位不可名状的存在，它应该就是一位高等智慧生命。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所遇到的，的确是高等存在，但我所说的存在更为神秘，更为可怕，也更加高等，我们不能过多谈论，虽然他们视我们为蝼蚁，但我们的谈论也许依然会引起他们的关注。我们已经谈论得太多了，还是返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吧。不管你想做什么，不要试图探究枯缘，这是那些存在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只能修补枯缘造成的一些时空缺陷，无法对陷入枯缘的人给出救援，你们如果执意要寻找枯缘，只有身死道消，记住，我所说的道消，就是灵魂消散，道的延续彻底中段，绝对没有任何挽回的可能……”吞天继续解释。

“沃夫，那么说，邵军大人岂不是很危险？”沃夫曼疑问道。

“求道本就是一条不归路，你越强大就会遇到越强大的存在，探求错了方向就会触碰到他们的禁忌，你就变成了某种威胁，他们自然会来清除威胁，维护原本的秩序。但如果你足够强大，又可以战胜那些存在，禁忌也就被打破了，你会制定新的规则……，一般来说，你是无法威胁到过高等级的存在，只会招惹到稍高等级的存在，这就是道的延续方式，容许弱者的崛起，又不让弱者轻易崛起，这就是求道的一线生机……”

“这么说，如果我们不去领悟那个魔法，也就不会触碰那些禁忌了？沃夫……”沃夫曼接着问道。

“不清楚，不过，如果归墟中每个人都这么想，每个生命都安于现状，道的终极目标又怎么能实现呢？停滞也许也是某位存在的禁忌……”

邵军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在他看来这里依然是个虚拟世界，就与游戏一样。他知道，如果不继续，游戏的进程是不可能完成的，想来现实也是一样。

不过，吞天的解释却让他联想到了更多的问题，现实中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是不是也会触碰到一些禁忌，从而引来一些无法对抗的强敌，人类会不会被完全消灭，毫无还手之力。或者，会不会有一些宇宙文明，四处找寻人类这样的低等文明，毫无征兆地进行清除。

他的这些联想，吞天都通过心灵沟通看得非常清晰。

看到这些，吞天开解道：“借用你所熟知的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其实并不是指天地不够仁慈，待万物如刍狗，而是指，以天地的境界，完全不会在意万物的差别，不会高看任何一方，自然也不会刻意打压任何一方，所以这句话的意识是，天地视万物平等，都很渺小。那些高等的存在也是如此，在他们眼里，低等文明如沙地中的蝼蚁，又何必特意去清除。蝼蚁所珍视的一切，食物、资源、财富、科技，在他们眼里都一文不值，当然文化是个例外……”

“沃夫，什么是文化？为什么文化是例外？”沃夫曼追问道。

“文化是道的集合与外显，不管生命处于哪个阶段，作为道的延续，生命总会产生一些思想作品，这是灵魂超越了物质限制的构想和表达。简单点说，文化是可以超越生命层次的，不受存在等级和认知水平的局限，举个例子，几千年前一些人类撰写的文章，其感悟比几千年后人类的感悟还要深刻；再比如，几万年前人类留下的壁画，到今天依然能看到优美。这些与进步程度无关，相反，在一些高等文明里，思想渐渐统一，甚至被禁锢，他们产生的文化成果反而水平有限。所以，很多高等文明都会研究低等文明的文化，为此，还会时常保护低等文明，又尽量不干预低等文明的进程，目的就是保护他们的文化。试想一下，一群会演奏乐曲的青蛙值不值得保护？一窝会举行大型葬礼的蚂蚁值不值得保护？一伙会展开想象翅膀描绘幻想愿景的手残，啊不，作家值不值得保护？”吞天此刻似乎是被某位网络作家附身了，啰嗦解释了一堆。

“可是文化失去了背景，又有多少人能看得懂呢？”邵军也有些感触，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