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人，原来是慕牧。</p>

睡了一觉，竟然差点都忘了，她现在和慕牧“私奔”。</p>

“现在是什么时候？其他人呢？”凤九儿的意识还是有点没有彻底清醒。</p>

慕牧给她揉了揉眉心，指尖虽然有点凉，但，落在她眉心之后，很快就暖和了起来。</p>

“现在，离天亮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其他人不是已经被我们甩掉了吗？”</p>

其他人被他们甩掉了……这句话让九儿瞬间回神，这才真的想起来，他们确确实实私奔了。</p>

“慕牧……”</p>

“别说话，看。”慕牧长指落在她下巴上，轻轻推了一把。</p>

九儿被他推的别过连，看向前方，那一刻，眼底彻底被景色给燃亮。</p>

她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纯粹的朝霞，虽然还有半个时辰才会天亮，可天边已经染了一片金黄。</p>

“好美。”真的好美！“这到底是什么地方？”</p>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就是随意走走，随遇而安。”</p>

慕牧唇边的笑，比起这朝霞还要好看几分，只是，从未有人真的在意他笑得多好看，因为，他根本不爱笑。</p>

他手臂环抱着凤九儿，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若是你喜欢，以后，我每日都陪你看尽这天下的风景。”</p>

九儿的指尖微微僵硬了下，低头一看，才发现慕牧的衣袍一直盖在自己身上。</p>

凌晨露重，这是一天中几乎最冷的时候，怪不得她身上始终暖暖的。</p>

没有回答这话，她低声道：“你冷吗？”</p>

“有你在身边，不冷。”他的大掌往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握在掌中。</p>

如此深情，如此怜惜，就像是握着自己这辈子最珍贵的宝物一般。</p>

“九儿，告诉我你想去哪里？等会，我们就上路，我陪你去。”</p>

“你真的……能放下所有的一切？”凤九儿想抬头看他一眼，可他的下巴一直搁在自己的头顶上，她没办法抬头。</p>

“只要你能，我便也能。”慕牧的声音很轻，却似很沉。</p>

这话，究竟有多少真实的成分在，九儿根本猜不透。</p>

可他身上不是还背负着家仇国恨？二十多年的仇恨，虽然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却知道，大家心里一直恨着，很恨很恨！</p>

夜罗刹和石长老，定是将报仇当成了自己一辈子的事业和追求在做。</p>

虽然慕牧看起来似乎比所有人都平静，但，他只是不善于外露自己的情绪而已。</p>

夜罗刹和石长老养了他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他心里的仇恨，一定不会比他们少。</p>

他真的能放得下？</p>

九儿低头，看着那只握住自己手的大掌，薄唇紧抿。</p>

慕牧这话，她竟然完全回答不上来。</p>

只要她能，他便也能。</p>

那么，她是不是也能真的放下一切，和他天涯海角游荡去？</p>

她能放下九皇叔吗？</p>

九皇叔……心头一阵刺痛，伴随着脑袋那一阵痛，让她眉心顿时皱紧。</p>

九皇叔，如何能放得下？</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