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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谈讲讲,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回到雪壁近前。厉秋风离开之后,慕容丹砚一直心急如焚,直到看到厉秋风和哲别等人走了回来,她才略略放心。待到厉秋风和哲别走到近前,慕容丹砚快步迎了上来,见厉秋风神采奕奕,毫发无损,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回到了肚子中。虽然她有许多话要说,碍着哲别等人站在身边,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厉秋风以目示意,要慕容丹砚不要说话,自己转头对哲别说道:「山中有许多狼尸,可以拿来充饥。请哲别先生在此稍候,厉某与叶大掌柜商议一下,看看搬运多少狼尸回来较为妥当。」
厉秋风说完之后,向着哲别拱了拱手,转身向叶逢春走去。哲别听说有狼尸可以充饥,心中颇为高兴,对厉秋风的话没有丝毫怀疑,转身召来几名武士头目,吩咐他们各自带领手下轮番歇息,不许有丝毫马虎托大。此时池田家的兵马已经远远退走,只留下遍地尸体,一眼望去极是凄凉。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到叶逢春身边,看到叶逢春正要拱手施礼,他急忙压低了声音说道:「叶先生不必多礼,厉某有话要说。」
厉秋风说到这里,转头向哲别望去,见他正与几名黄金寨武士头目说话,压根没有留意自己,这才转头对叶逢春说道:「先前被咱们杀掉的那头白眉金凋,是哲别一伙带在身边的勐兽。此事万万不可让哲别知道,免得另生枝节,是以烦劳叶先生叮嘱各位松鹤楼的朋友,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要再提此事。」
叶逢春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一凛,回想起当日的情形,这才恍然大悟,暗想怪不得厉百户当日行事古怪,似乎知道白眉金凋的来历,却又不肯多说,原来他猜到了这个畜牲极有可能是黄金寨豢养的勐兽,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才语焉不详。因为白眉金凋历来都是皇帝、贵族和名臣大将才能养得起的畜牲,即便中原辽阔,却也没有白眉金凋的影子,又怎么会在扶桑国出现?扶桑国出现白眉金凋,那是因为有身份尊贵的到了这里,而咱们遇到的哲别一伙是昔年东征扶桑国的大军的后裔,统兵大将必定是皇帝的亲信,身份地位绝对不低,将白眉金凋带在身边并不稀奇。大军兵败扶桑之后,侥幸未死的大将带着白眉金凋躲藏起来,这个畜牲也和将士一样,在扶桑国繁衍后代。对白眉金凋极为看重,哲别这个王八蛋若是知道白眉金凋死在咱们手里,非得对咱们下毒手不可。
念及此处,叶逢春急忙对厉秋风小声说道:「在下遵命便是。厉大爷尽管放心,这些猴崽子虽然都是一些粗人,但是对在下忠心耿耿,在下吩咐他们不许提及此事,他们绝对不敢到处放屁!若是有哪个猴崽子敢透露此事,老……在下一定将他的舌头割下来,以示惩戒!」
叶逢春说完之后,向着厉秋风拱了拱手,便即转身走到众伙计近前,压低了声音小声说话,看样子正在叮嘱众伙计不许提及白眉金凋被杀之事。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对厉秋风小声说道:「厉大哥,你如何知道白眉金凋是哲别豢养的勐兽?」
厉秋风将方才与哲别说话的情形向慕容丹砚说了一遍,最后他对慕容丹砚说道:「当日咱们与哲别一伙遭遇,虽然并未大打出手,不过情形也是万分危急。哲别的叔父言行谨慎,处事妥当,是一个极难惹的人物。好在他被池田家偷袭,迫于无奈跳崖自杀,否则他陪在哲别身边,若是要对咱们下毒手,只怕咱们极难抵挡。」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那个老家伙极是狡猾,确实难以对付。此人跳崖自尽,哲别犹如断了一条臂膀。我原本以为哲别是黄金寨的寨主,没有想到寨主另有其人。哲别的武功虽然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此人驱使黄金寨武士的本领却是极为厉害。不晓得那个黄金寨寨主是何方神圣,竟然能
让哲别为他卖命?」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姑娘说得甚是。哲别善能用兵,颇有古之名将的风采,若是他手下有几万兵马,只怕打遍扶桑无敌手。能让哲别在自己手下效力之人,想来是一个厉害人物,是以这位黄金寨寨主,本事绝对不在哲别之下。」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咱们虽然与哲别只见过两次,不过此人心高气傲,绝对不是甘居人下之辈。他一向以成吉思汗的子孙自居,可是却以哲别为自己的名字,只怕其中大有古怪。」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说话,心中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厉大哥曾经对我说过,哲别精通箭术,彪悍勇勐,是开国名将。眼前这个家伙以哲别为名,想来是因为他敬仰哲别的本事,却也不足为奇。」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哲别确实是开国名将,威名远扬,被许多视为了不起的大英雄,大豪杰。只是此人最初是成吉思汗的敌人,两军交战之时,哲别杀死杀伤许多兵,就连成吉思汗都险些死在他的箭下。后来哲别投降了成吉思汗,成为成吉思汗帐下最勇勐的将军,立下许多战功,名列成吉思汗手下八大名将之一。虽然哲别竭尽力为成吉思汗卖命,但是军中有许多将士对他不满,时时在成吉思汗耳边说他的坏话。以战功而论,哲别并不在成吉思汗账下最受宠信的博尔术、木华黎、赤老温、博尔忽之下,可是论功行赏之时,哲别往往排在后面。他知道军中痛恨自己的将士不计其数,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是以一向小心谨慎,最后郁郁而终。眼前这个家伙以哲别为自己的名字,仔细推想,只怕其中大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