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春话音方落,只听茅书生大声怒吼,似乎正在对茅平生破口大骂。慕容丹砚转头望向叶逢春,叶逢春神情尴尬,干笑了两声,口中说道:「茅书生这个王八蛋气极败坏,暴怒之下胡说八道,说出来的这几句话不是什么好话,穆姑娘听不懂最好。」
叶逢春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突然嘿嘿一笑,口中说道:「茅书生和茅平生这两个坏蛋是族兄族弟,虽然生他们的父母不同,但是爷爷奶奶多半是同一对夫妻。茅书生大骂茅平生,说什么日你祖宗、你奶奶个臭鸭蛋,岂不是骂了自己的祖宗和奶奶么?哈哈,哈哈。」
慕容丹砚听叶逢春如此一说,险些笑出声来,只是害怕厉秋风责怪自己太过孟浪,这才强忍住笑意,口中说道:「茅家先祖虽然是来自中土的汉人,但是在扶桑国繁衍生息了一百多年,与扶桑人也没有什么两样。难得茅书生竟然还记得几句汉人常说的粗话,倒是大出咱们的意料之外。」
慕容丹砚说完之后,叶逢春陪着笑脸说道:「穆姑娘有所不知,扶桑国乃是海外岛国,未得圣人教化,百姓愚昧无知,王族、贵族、大小官吏也大多是粗鄙之人,是以对中华上国甚是仰慕,以能说汉话、能读汉书为荣。茅家一族虽然逃离中土,历经艰辛到了扶桑国,但是仍然以身为汉人为无上荣光之事,自然不会弃了汉话而说扶桑话。何况叶逢春曾经在扶桑国朝廷做官,会说汉话并不稀奇,至于这些粗话,扶桑人学说汉话之时也是照单全收,时不时还在别人面前卖弄几句,着实可笑。」
慕容丹砚和叶逢春说话之际,茅平生仍在劝说茅书生向蒲本玉良投降。茅书生只是破口大骂茅平生卑鄙无耻,背弃了茅家历代祖宗,必定不得好死,死后还会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在地狱之中受尽折磨,以赎今日之罪。茅平生初时尚能忍耐,与茅书生和和气气地说话,后来被茅书生骂得狠了,心中不快,忍不住反唇相讥,最后竟然与茅书生对骂了起来。慕容丹砚见两人如此模样,暗想这两个家伙不只卑鄙无耻,而且都是蠢货,茅家一族选了如此愚蠢的族长和大管家出来,遭逢这场劫难,却也并不稀奇。
蒲本玉良见茅平生和茅书生隔空对骂,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双手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茅平生吓了一跳,顾不得与茅书生对骂,急忙转身快步走回到蒲本玉良身边,这才停了下来,低头哈腰地小声说了几句话。蒲本玉良一脸阴沉,瞥了茅平生一眼,目光中尽是轻蔑之意。茅平生压根不敢抬头望向蒲本玉良,只是垂手侍立,静候蒲本玉良发号施令。慕容丹砚和叶逢春见茅平生在蒲本玉良面前如此奴颜婢膝,心中越发瞧他不起,暗想茅书生女干诈狡猾,从茅家子弟中挑选白莲山庄大管家之时,必定会对茅平生仔细试探,确认此人能堪大用之后,方能将他提拔为白莲山庄大管家。茅平生能够得到茅书生青睐,自然不是庸才,可惜他沉迷女色,中了蒲本玉良的女干计,成了白莲山庄的叛徒。先前我和厉大哥来到白莲山庄之时,茅平生曾经出面将咱们引入白莲山庄,其时此人言行得体,精明强干,是一个懂得进退之人,没想到今日却变成如此模样,着实令人叹息。不晓得那位假郡主到底美艳到了何种地步,才会让茅平生如此沉迷,不惜背叛家族和朋友,做了蒲本玉良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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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住了嫁到白莲山庄的那个假郡主,须得立时将她除掉,免得这个妖艳女子使出媚术,迷惑了厉大哥,只怕后患无穷。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蒲本玉良大声说了几句扶桑话,茅书生却并未回答。叶逢春小声说道:「蒲本老贼对茅书生这个王八蛋说道,既然茅书生不愿说出藏宝之地的所在,他也不会手下留情,不过杀死杀伤几百条人命,他实在于心不忍,是以他想出了一个主意,双方各自选出五人决斗,既决胜负,又决生死。若是蒲本老贼一方获胜,茅书生须得将白莲山庄藏宝之地说出来,蒲本老贼得到金银珠宝之后,绝对不会为难茅书生,任由他带着家人和手下众人离开白莲山庄。若是茅书生这个王八蛋获胜,蒲本老贼立即带着寿王府众人离开白莲山庄,绝对不会再与茅书生争斗。」
慕容丹砚听叶逢春说完之后,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蒲本老贼真是不要脸到家了!谁都知道他手下的寿王府武士彪悍异常,比茅书生手下的白莲教教徒和白莲山庄庄丁都要厉害,若是双方各自挑出五人决斗,蒲本老贼自然是稳操胜券。只是茅书生也是一个阴险狡诈之辈,自然知道蒲本老贼的用意,想来绝对不会答应蒲本老贼出的这个馊主意。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茅书生大声说了几句话。茅书生话音方落,蒲本玉良和茅平生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站在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叶逢春身前数丈的白莲教教徒也是一阵窃窃私语。叶逢春面露惊疑之色,转头对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说道:「真是奇怪之极!茅书生这个王八蛋竟然满口答应,要选出五名手下与寿王府武士决斗。此人极为狡诈,必定知道自己手下的白莲教教徒和白莲山庄庄丁不是寿王府武士的对手,可是他偏偏答应了蒲本老贼,岂不是太奇怪了?难道茅书生这个王八蛋失心疯了,才会看不穿蒲本老贼的女干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