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春思忖之际,只听蒲本玉良哈哈大笑,口中说道:「汉人有一句话,叫作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老夫一直找不到茅大人的命门所在,正在彷徨无计之时,叶大掌柜一伙人到了白莲山庄。老夫知道茅大人一直蠢蠢欲动,想要对咱们下毒手,只是忌惮颇多,这才隐忍不发。叶大掌柜手下人才济济,茅大人必定会借助叶大掌柜之力来对付老夫,想着借刀杀人,一举灭掉咱们,是以老夫派人盯紧了茅大人,茅大人的一举一动,尽在老夫的掌握之中。」
蒲本玉良说到这里,瞥了茅书生一眼,这才接着说道:「茅大人,你为了对付老夫,真肯下血本,将这条密道的秘密说给了叶大掌柜知道。老夫正愁无法找到这处隐秘的所在,听说茅大人要亲自带着叶大掌柜进入密道,自然要赶来凑凑热闹。眼下茅大人和叶大掌柜都在老夫的掌控之中,若是不杀掉两位,岂不是后患无穷?是以老夫只能狠下心肠,将各位尽数杀掉,以除后患。不过嘛,若是茅大人老老实实地将白莲山庄重宝藏匿之处说了出来,老夫必定给茅大人和叶大掌柜一个痛快,不会多加折磨,让茅大人和叶大掌柜痛痛快快上路,岂不是好?」
慕容丹砚听蒲本玉良如此说话,心中大怒,正要出言喝斥,只听茅书生大声说道:「蒲本老贼,自从你来到白莲山庄,茅某可没有亏待过你,今日茅某落入你的手中,即便不念往日情份,也总要讲些人情道理罢?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茅某虽然势穷力孤,不过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凡事不可做绝,否则迟早有一日要报应在自己头上!」
自从蒲本玉良叔侄带领寿王府武士冲入密道,厉秋风一直沉默不语。虽说蒲本玉良一伙人多势众,他并无丝毫畏惧,只是蒲本玉良没有立时下令寿王府武士围攻四人,倒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后来听蒲本玉良说话,他才明白蒲本玉良想要逼迫茅书生说出白莲山庄藏匿重宝之处,心中一动,暗想茅书生虽然驭下甚严,只是百密一疏,蒲本玉良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茅家一族的首脑人物,这才尾随着咱们闯进了密道。而出卖茅书生之人,必定是曾经跟随茅书生一起前去拜见叶逢春的三名白衣老者之一。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蒲本玉良哈哈大笑,口中说道:「世间若是真有因果报应,只怕天地之间早已无人能够活着了。别人不说,茅大人当年在朝廷做官,坑害了多少人命?若是这些被你害死的人变成了厉鬼之后,都在阎王爷面前告茅大人一状,使得茅大人遭了报应,只怕茅大人早已一命呜呼了,还会站在这里与老夫说话么?」
蒲本玉良说到这里,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双眼紧盯着茅书生,阴森森地说道:「茅大人今日必死无疑,只是死得痛快还是不痛快,就看茅大人是否听话了。老夫知道茅大人心中并不服气,还巴望着能够侥幸逃生,甚至盼着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举扭转局势,将老夫除掉。为了让茅大人彻底死心,能够心平气和地上路,有些事情老夫不妨直说。数年之前,真弓铎将茅大人藏匿在白莲山庄之事说给了寿王爷知道,寿王爷听了之后又惊又喜。惊的是世间竟然有白莲山庄这等奇妙之地,端得是招揽人才,积蓄兵马钱粮的好地方。喜的是茅大人为官多年,刮地皮刮得赤地千里,加上茅家又是世家大族,白莲山庄之中必定有许多金银珠宝。若是能将白莲山庄和庄中藏匿的金银珠宝尽数夺归寿王府所有,对于寿王爷的大业来说乃是大大的裨益!是以寿王爷利用真弓铎与茅大人结交,以缔结盟约之名,要将白莲山庄据为已有。」
茅书生听蒲本玉良说到这里,脸色大变,颤声说道:「果然不出茅某所料,寿王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可惜真弓铎大人一直以为寿王爷是他的恩人,对寿王爷感恩戴德,最后却遭了寿王爷的毒手。想来真弓铎
大人发现了寿王爷的阴谋,想要向茅某报信,寿王爷派人追杀,最后将他害死。抛开寿王爷所谓的大业不说,真弓铎大人是他的朋友,寿王爷连自己的朋友都要杀害,岂不是太过残忍了?!」
蒲本玉良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朋友?真弓铎是什么身份,岂能做寿王爷的朋友?这个家伙不过是一个卑鄙小人,得了茅大人的好处,竟然想要与寿王爷为敌,当真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若不是寿王爷以为他还有一些用处,早在数年之前便将他杀掉了。此次他打探到寿王府的秘密,一心想要赶到白莲山庄面见茅大人,将此事告知茅大人。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寿王爷派人将他杀掉,乃是理所应当之事,茅大人就不要纠结于此事了。」
叶逢春听蒲本玉良如此一说,心中一凛,暗想蒲本玉良叔侄住在白莲山庄之中,除了监视茅书生之外,便是在白莲山庄之中胡作非为,查找茅家的金银珠宝藏匿在何处。平日里蒲本玉良一伙或许可以与寿王派来的使者互通声气,可是此次真弓铎被寿王派人杀死在途中,随即雪山崩塌,通往山外的官道被积雪堵塞,压根无法出入。如此一来,蒲本玉良无法再与寿王府的人暗中互通消息,可是他却知道真弓铎被寿王派出的杀手杀死,此事太过奇怪。如此看来,白莲山庄之中除了蒲本玉良叔侄一伙之外,还有寿王派来的女干细,而且女干细的身份非比寻常,必定是茅书生身边的亲信心腹,否则无法知道真弓铎被杀之事。据老子看来,茅书生最信得过的亲信无非是通海和尚和茅平生等人,若是通海和尚是寿王府的女干细,事情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