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老二说完之后,向着叶逢春和厉秋风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厉秋风急忙将他拦住,又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见他的鼻子血肉模湖,虽然不至于丢了性命,可是必定疼痛难忍,当即沉声说道:「这个女干贼狡诈凶悍,是厉某失算,才让他能够从容自尽,与老兄无关。厉某若是不马虎托大,也不至于让老兄受伤,是以老兄不必自责。」
厉秋风说到这里,转头望向叶逢春,口中说道:「叶先生,这位老兄有功无过,你就不要责罚他了。」
叶逢春陪着笑脸说道:「厉大爷对属下如此仁爱,着实让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既然厉大爷为他说话,在下自然不敢违拗。」
叶逢春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转头对冷老二和杨秀说道:「还不谢过厉大爷和穆姑娘?」
冷老二和杨秀听叶逢春如此一说,急忙向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躬身施礼,口中连声道谢。厉秋风连连摇头,口中说道:「老兄被那个女干贼咬伤,虽说并不致命,不过疼痛难忍,还是尽快回去敷药歇息罢。」
冷老二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对他越发感激,又说了几句好话,这才和杨秀一起告辞而去。待到两名伙计离开之后,叶逢春对厉秋风说道:「这个女干贼如此凶悍,就算对他严刑拷打,只怕他也不会说实话,是以死不足惜。不过此贼罪大恶极,死了咱们也不能放过他,在下这就吩咐猴崽子们将他的尸体大卸八块,再将尸体烧掉,让他死无尸。然后在院外竖起一根高竿,将他的脑袋悬在竿头,既能让此贼死了也不得安生,又能威慑敌人,使得敌人胆寒,轻易不敢再来捣鬼,不知道厉大爷和穆姑娘意下如何?」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此人虽然甚是狠毒,不过他视死如归,算得上是一条汉子,咱们不能作践他的尸体,否则与禽兽何异?烦劳叶先生召来几位松鹤楼的朋友,让他们将尸体抬到院外好生安葬。」
叶逢春虽然心中颇不服气,可是不敢违拗厉秋风的号令,只得干笑了两声,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厉大爷当真是菩萨心肠,在下佩服。两位在屋中歇息,在下这就去叫人来抬走尸体。」
叶逢春说完之后,向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拱了拱手,便即匆匆走出了正房。待到叶逢春离开之后,慕容丹砚凑到厉秋风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厉大哥,姓叶的似乎不愿意安葬这个家伙,离开之时神情古怪,须得当心他在暗中捣鬼,坑害咱们。」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一夜之间,六名松鹤楼的伙计被杀,叶逢春心中恼火,却也是人之常情。何况他要将这具尸体大卸八块,又要将尸体的人头悬于高竿之上,固然是为了泄愤,但是更要震慑敌人,使敌人为之胆寒,不敢轻易偷袭咱们,并非有什么恶意。要说他打算暗中捣鬼,坑害咱们,料来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正要开口说话,只听得脚步声响,似乎有几人正向正房走来,她料想是叶逢春带着伙计前来抬走尸体,只得闭上嘴巴不再说话。片刻之后,叶逢春带着四名伙计走进了正房,要众伙计将尸体拖出去掩埋。临走之前,叶逢春陪着笑脸对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说道:「在下已经吩咐猴崽子们轮番守夜,绝对不会再让敌人偷袭得手,两位尽管安心歇息罢。」
叶逢春和几名伙计离开之后,厉秋风从门缝之中向外张望了片刻,又侧耳倾听屋外的动静,确认无人藏在左近偷听之后,这才和慕容丹砚走回到桌前坐下。慕容丹砚思忖了片刻,口中说道:「厉大哥,不如咱们偷偷钻进密道,看看密道通向何处。若是通到明光殿,咱们干脆跳出去将茅书生捉住,逼问他是否派人偷袭咱们。否则还要提心吊胆地住在这里,我实在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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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茅书生虽然武功不高,不过甚是狡诈,他知道咱们发现了密道,自然有所提防,要么将密道另一端的出口堵住,要么在出口处设下埋伏,绝对不会给咱们下手的机会。」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我始终以为茅书生不至于蠢笨到如此地步,竟然要对咱们下毒手。眼下他的大敌乃是寿王安白莲山庄的蒲本玉良叔侄,为了对付蒲本玉良叔侄,这才不惜自降身份,前来拜见叶逢春。他若是要对咱们下毒手,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厉秋风说完之后,慕容丹砚皱紧了眉头,口中说道:「或许姓茅的就是为了迷惑咱们,让咱们无防备,这才装出一副要求着咱们帮助他对付蒲本玉良老贼的模样,跑到这里来与叶逢春结盟。」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看了她一眼,口中说道:「姑娘说得甚有道理。不过我以为茅书生若是想要迷惑咱们,不必如此画蛇添足,只须让通海和尚出面便可,他自己暗中窥伺咱们,自然是最稳妥的法子。眼下咱们初到白莲山庄,对庄中的情形然不知,而茅书生和通海和尚也好,蒲本玉良叔侄也罢,他们说的话多半都不可靠。咱们须得小心应付,看清楚这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暗想厉大哥武艺高强,极富智计,可是有时做事犹豫,不如我哥哥那般果断。虽然咱们初来乍到,对白莲山庄内的情形知晓不多,可是茅书生、通海和尚也好,蒲本玉良叔侄也罢,都不是什么好人,多半正在图谋坑害咱们。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知道这些家伙要对咱们下毒手,为何不先行出手,趁着群贼毫无提防之机,一举将敌人剿灭?!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沉声说道:「我看茅书生和蒲本玉良都是一丘之貉,对咱们都是不怀好意。虽然不晓得今日在院外捣鬼的这伙女干贼是谁派来的,但是与茅书生和蒲本玉良叔侄这两伙女干贼绝对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咱们索性将两伙人都除掉,从此山庄之中再也无人捣鬼,咱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寻找通外山外的道路,岂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