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和叶逢春闻言大惊,不晓得厉秋风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心中惊疑不定。慕容丹砚暗想难道有人藏在门外偷听咱们说话,被厉大哥发觉不成?念及此处,她急忙转头向门口望去,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可是压根没有听出有什么异常。
叶逢春虽然没有练过武艺,不过他知道厉秋风武功高强,若是有人窥伺在侧,绝对逃不过他的耳目。既然厉秋风说有人藏在左近,绝对不是虚言。此人敢在厉秋风面前弄鬼,必定不是庸手。念及此处,叶逢春一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
慕容丹砚双眼紧盯着屋门,但是压根没有发现异状,心中惊疑不定,不由转头向厉秋风望去。厉秋风微微一笑,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酒杯,在手中转来转去。片刻之后,他转头望向内堂,沉声说道:“阁下若是还不现身,我只好将你请出来了。”
慕容丹砚和叶逢春见厉秋风转头向内堂望去,心中都是悚然一惊,暗想难道有人趁着咱们不备潜入内堂不成?可是院子中有伙计守卫,咱们三人又在正房之中,这人怎么能人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内堂?
厉秋风话音方落,慕容丹砚隐约听到内堂有极轻微的呼吸声,不由大惊失色,猛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右手拔出长剑,便要向内堂冲去。厉秋风急忙伸手将她拦住,笑着说道:“眼下不晓得来人是敌是友,姑娘不必急着动手。”
厉秋风说完之后,只听内堂响起了脚步声,片刻之后,一人自内堂走了出来,赫然便是通海和尚。慕容丹砚心中一凛,暗想这个和尚虽然武功不弱,但是远远比不上柳生宗岩、唐赫、云飞扬等人,至多能与余长远、何毅等人打一个平手。他的轻功更是不足一晒,若是偷偷潜入内堂,别说瞒不过厉大哥,也绝对逃不过我的耳目。可是这个家伙偏偏从内堂走了出来,岂不怪哉?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通海和尚快步走到厉秋风面前,拱手说道:“贫僧来得唐突,还望阁下恕罪。”
厉秋风看了通海和尚一眼,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大师说得哪里话来?大师是白莲山庄的首脑人物,咱们都是外人,怎么敢以客欺主,怪罪大师?!”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何况大师没有趁着咱们熟睡之时,从密道之中溜出来偷袭咱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慕容丹砚和叶逢春听厉秋风如此一说,这才恍然大悟,知道通海和尚之所以能够瞒过众人的耳目藏匿在内堂之中,不是他的武功有多么了不起,而是利用密道进入正房内堂,这才没有被人发现。念及此处,叶逢春暗骂自己该死,明明知道白莲山庄杀机四伏,可是住进这排屋宅之时,竟然没有仔细搜寻屋子中是否藏有密道。幸好通海和尚没来得及捣鬼,便被厉秋风察觉,若是这个秃驴趁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不备,暗中下手杀掉两人,自己也绝对难逃一死。念及此处,叶逢春身上冷汗直流,心中连呼侥幸。
慕容丹砚心中又惊又怒,暗想昨夜我在内堂睡了一晚,竟然没有发觉屋中藏有密道,不晓得我睡熟之时,这个和尚是否偷偷溜进屋子。贼秃竟敢如此戏弄于我,我若是不将你的脑袋斩了下来,哪还有面目在江湖之中行走?!念及此处,慕容丹砚手腕翻转,长剑划出一道弧形,眼看着就要向通海和尚刺去。厉秋风急忙站起身来,将慕容丹砚挡在身后,口中说道:“大师不肯光明正大来见咱们,自然有要紧事情想说给咱们知道,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大师不妨坐下来共饮一杯,再将事情说出来也不迟。”
慕容丹砚被厉秋风挡在身后,知道他不许自己动手杀人,虽然心中兀自不肯服气,却也只能暂时忍耐。通海和尚告了一声罪,这才拿捏着坐在下首。厉秋风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通海大师不敢堂堂正正前来,必定有他的苦衷,还望穆姑娘不要生气。不妨听大师仔细解说究竟,再与他理论不迟。”
厉秋风一边说话,一边向慕容丹砚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动手。慕容丹砚默然无语,缓缓坐回到椅子上,将长剑收回剑鞘。厉秋风这才坐了下来,看了通海和尚一眼,口中说道:“大师有话尽管说便是,除了你那位朋友之外,这里不会再有旁人!”
通海和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颤声说道:“阁下怎么知道贫僧的朋友……”
通海和尚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内堂有人说道:“阁下如此了得,实乃上天送给咱们茅家的强援。茅家先祖都是英雄好汉,一向行侠仗义,扶危济困,或许上天感念先祖仁义,才会让先祖的福报荫及子孙,让阁下屡次救助咱们于水火之中。”
慕容丹砚和叶逢春听到内堂有人说话,不由大惊失色,不约而同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慕容丹砚右手握紧了剑柄,左手将一盏酒杯抓在手中,若是躲在内堂那人欲对众人不利,她便要用酒杯当作暗器,先下手为强。厉秋风却是若无其事的模样,向着慕容丹砚和叶逢春摇了摇头,示意两人不必慌张,随即转头向着内堂笑着说道:“庄主大驾光临,咱们有失远迎,还请庄主不要怪罪。”
厉秋风说完之后,只听内堂那人沉声说道:“好说,好说。”
这人话音方落,只听得内堂传来了脚步声,片刻之后,一个白袍人从内堂大摇大摆走了出来。厉秋风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转头对慕容丹砚和叶逢春说道:“穆姑娘,叶先生,这位便是白莲山庄庄主。若是厉某猜得不错,庄主应该姓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