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只大船越来越近,似乎就要撞到了一起。费良转过头来,对站在桅杆下面的船老大大声说道“降帆,调头,靠近那只大船!”
船老大听费良说完之后,并未立即降帆,而是转头望向了丁观。丁观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眼下费先生主持大局,他要你做什么,你照做便是。”
船老大听丁观如此一说,这才忙不迭地吩咐两名船夫降下船帆。大船立时慢了下来,船身剧烈摇晃,发出喀吱喀吱的声音。船老大又吩咐站在船尾的那名船夫摆动尾舵,大船船头缓缓向左移动,船身兜了一个大圈,摇摇晃晃地向费信乘坐的大船靠了过去。
此时五名拳师也从船舱中跑上了甲板,聚到丁观身边,一脸惊愕地看着费信乘坐的大船。只见两只大船越来越近,最后相距已不过丈许。费良和费义已然走到大船中央右首船舷旁边,向着站在对面船上的费信大声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那些扶桑人妄图闹事?!”
费良说完之后,费信摇了摇头,大大咧咧地说道“扶桑人被咱们关在船舱中,舱门紧锁,压根出不来。方才孩儿用灯笼传递消息,告诉爹爹船底破损,海水涌进了底舱,请爹爹前来救助。”
慕容丹砚听费信说话,见他一脸络胡子,看上去足有四十岁,却自称“孩儿”,险些笑出声来。只是费信说完之后,费良怒吼着说道“我不是吩咐过你吗?用灯笼传递消息之时,须得在船舷上点起火把,难道你忘记了不成?!”
费良一边怒吼,一边用右掌在船舷上重重一击,发出“砰”的一声大响。费信原本一脸不在乎的模样,此刻看到费良发起怒来,吓了一跳,脸上现出了尴尬的神情,再也不像方才那般满不在乎的模样,嗫嚅着说道“这等大事,孩儿哪里敢忘记?只是上船之时,咱们将火把放在底舱,结果船底破损,海水涌了进来,将火把尽数浸湿,压根无法点燃。情势太过紧急,孩儿实在没有法子,只好违背爹爹之命,只用灯笼来传递消息。”
费信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孩儿知道只点亮灯笼,不点燃火把,违拗了爹爹的吩咐。只是事情紧急,孩儿只好从权。爹爹看到只升起灯笼,却并没有点燃火把,必定能够猜到孩儿坐镇的这只大船上生了变故,一定会亲自前来查看。是以孩儿拼着受爹爹的责骂,也要点起灯笼,向爹爹报信。”
费良听费信说完之后,怒意稍减,沉吟了片刻,转身对丁观说道“丁大爷,是在下想得左了,原来真是大船受损,并非是扶桑人叛乱。在下这就过去帮着犬子修补底舱,方才得罪之处,还请丁大爷原谅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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