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虽然不像王小鱼那般对许鹰扬不屑一顾,不过心中对此人十分厌恶,以为他只会拍阳震中的马屁,仗着锦衣卫的势力作威作福,其实武功差劲,与云飞扬相比差得远了。直到许鹰扬露了这一手功夫,慕容丹砚才知道厉秋风说的不错,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而且极为沉稳,确实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物。
许鹰扬以精妙武功将大石头放在了地上,使得老者没有受伤。只是除了厉秋风、慕容丹砚和护在许鹰扬身边的锦衣卫之外,在四周忙碌的民夫们压根不晓得许鹰扬这手功夫有多厉害。他们只顾着搬运石头砖瓦和木头泥沙,不断将城墙垒高。那名老者惊魂稍定,佝偻着身子想要将大石头从地上搬起来。许鹰扬见他如此模样,叹了一口气,正想着再找一名民夫询问蒋师爷身在何处,一名身穿皂衣的捕快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手中挥舞着一根黑皮鞭,狠狠地向老者后背抽去,口中骂道“他妈的,你这个老棺材板子!偷懒不干活,像根棍子一样杵着这里,信不信老子活活将你打死?!”
只听“啪”的一声响,皮靴抽在老者的后背,他原本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衫登时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脊背上出现了一条血红的印记,有的地方已是皮开肉绽。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心下大惊,以为老者受了捕快如此凶狠的靴打,只怕立时会惨叫着倒在地上。谁知老者只是身子颤抖了两下,压根没有出声,更没有转头去看捕快,仍然慢慢俯下身子,双手抱住大石头,颤巍巍地将石头捧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城墙走去。
慕容丹砚见捕快如此凶残,心下大怒,双手攥紧了拳头,便要教训那名捕快。厉秋风见许鹰扬并未说话,火把、灯光映照之下,慕容丹砚双目圆睁,眼看着就要动手打人,他急忙以目示意,不许慕容丹砚出手殴打捕快。慕容丹砚不敢违拗,口中呼呼喘着粗气,转过头去望向了另一边。
那名捕快见老者抱着石头走向了城墙,向着老者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恶狠狠地骂道“算你这个老家伙识相!若是稍有不从,老子定要将你吊在城墙上,用鞭子活活抽死你!”
四周的民夫对捕快的恶行视若不见,只顾着忙活着自己的事情。火把和灯笼映照之下,这些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厉秋风等人的周围穿行。慕容丹砚初时满心愤怒,可是看到众民夫一个个脸色木然,压根不理会周围的情形,心中没来由地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那名捕快骂了几句,转身正要离开,许鹰扬笑着说道“官爷且慢,我有一事相询,还请官爷不吝赐教。”
那名捕快方才抽打老者之时,已然看到许鹰扬等人站在当地。许鹰扬等人虽然衣衫平常,不过一个个气度不凡,捕快以为他们或许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在衙门里花了钱打点,又雇人替自己出工,只是站在这里看热闹,并不亲手砌墙。这种事情捕快见得多了,知道这些富家子弟自己惹不起,是以也不来罗唣。只是他没有想到许鹰扬会突然开口说话,心下一怔,不由停下了脚步,转身打量了许鹰扬几眼,口中说道“你找老子有什么事?”
站在许鹰扬身边的一众锦衣卫听捕快竟敢如此说话,一个个脸色大变。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心中暗想,这个捕快可恶之极,最好锦衣卫扑上去将他活活打死,看他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只是还没等众锦衣卫动手,只听许鹰扬笑道“我找蒋师爷有要事相商,官爷可知道他在哪里?”
那名捕快听许鹰扬说要找蒋师爷,又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口中说道“蒋师爷奉命主持筑城大计,是大忙人。方才我看到他带人在前面监工,现在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