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与慕容丹砚谈谈讲讲,不知不觉间已走出两里多地。只是四周的情形仍然没有丝毫变化,一眼望去,道路两侧尽是荒废的田地,脚下的道路伸向远方。灰濛濛的雾气遮掩了天地,雾气之中似乎有一丝令人心悸的声音,不住在四周盘旋环绕。
便在此时,厉秋风突然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歌声。歌声虽说细若游丝,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他的耳中。厉秋风立时停下了脚步,右手握紧了刀柄。
慕容丹砚脸色大变,显然也听到了若隐若现的歌声。只见她反手拔出长剑,口中说道“如此荒凉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唱歌?!”
厉秋风侧耳倾听,歌声时有时无,听得不大清楚。不过可以听出歌声是由女子所发,曲调哀怨,缠绵悱恻,传入耳中,不免令人耳热心跳。
厉秋风心知有异,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此处诡异,不过总算有人现身,倒也并非坏事。既然有所发现,咱们还是接应戚兄弟和王姑娘过来,再搜寻唱歌之人。”
慕容丹砚自然没有异议。两人向四周张望了一番,这才沿着原路返回。走出约摸数十丈之后,歌声便已消失不见。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心下惊疑,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两人又走了半里多地,虽然再也听不到歌声,慕容丹砚兀自心下惊骇,颤声说道“厉大哥,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厉秋风一边向四周张望,一边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厉某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听这歌声,并非是乡野村夫所唱的渔曲山歌,倒像是青楼歌伎的低吟浅唱。如此荒凉之地,怎么会有歌伎唱曲?何况咱们极目远眺,又压根看不到唱曲之人。除非此人内力深厚,才能在不露行迹的远处,将歌声送到咱们耳边。”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下一怔,看了厉秋风一眼,口中说道“厉大哥,你去过青楼么?”
厉秋风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厉某不好此道,从来没有去过青楼。不过在锦衣卫当差之时,有几次承蒙上官之请,到其府中吃酒。有时上官为助酒兴,请了京城青楼的歌伎唱曲。这些歌伎所唱的曲子,与方才咱们听到的歌声倒有些相似。”
慕容丹砚这才放下心来,恨恨说道“青楼是肮脏之地,厉大哥不可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否则必定会被天下英雄耻笑!”
厉秋风一怔,心想青楼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也并非都是肮脏不堪。京城有几家青楼是素馆子,歌伎卖艺不卖身,许多文人雅士都会到青楼之中与歌伎唱和。厉某只不过是一介江湖浪子,虽然没有到青楼寻欢作乐,就算去吃酒听曲,天下英雄又怎么会嘲笑于我?不过慕容姑娘自然不晓得此事,我若是出言辩解,只怕会让她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