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小鱼按下了狼头,地上突然裂开一个洞口,使得慕容丹砚跌了进去,戚九心下惊骇,已是全神戒备。待到厉秋风将火把伸入洞口,戚九站在他身后,虽然看不清楚洞内的情形,不过右手握紧了长刀,随时都能出刀攻击。此时听厉秋风突然出声示警,戚九立时挡在王小鱼身前,长刀横在胸口处,双眼紧盯着洞口。
厉秋风出声示警之后,虽然兀自蹲伏在洞口,不过已将火把挡在自己身前。如此一来,洞内那人若是发射暗器偷袭,一时之间也无法取得准头。只是厉秋风虽然摆出了迎敌的架势,心下却是惊骇之极,暗想白衣人出现在石阶之上,却并未看到慕容丹砚的影子。方才自己虽然听到慕容丹砚在洞内说话,不过声音颇为沉闷。其时厉秋风还以为慕容丹砚身在洞中,声音才会有所变化,此时看到白衣人出现在洞内,他心下暗想,难道方才是这个白衣人在弄鬼,假冒慕容丹砚说话,故意欺骗咱们不成?
念及此处,厉秋风心下惊疑不定。只是洞内并未有暗器射出,厉秋风将脑袋向右偏出,又向洞内望去。火把光亮照射至级石阶,洞内空空如也,那个白衣人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不见了。
厉秋风心下越发惊骇,不晓得这个白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在自己的眼前倏然出现,又悄然消失。他右手握紧了刀柄,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一直冲到了头顶,全身如同陷入冰窟,竟然微微颤抖了几下。
王小鱼方才按下了狼头,使得慕容丹砚跌入洞中,心下愧疚之极。虽然后来听到慕容丹砚在洞内说话,略略有些放心,不过兀自担心慕容丹砚的安危,恨不能立时将慕容丹砚从洞底救了上来。方才听到厉秋风出声示警,王小鱼吓了一跳,急忙拔出长剑。其时戚九已然挡在她的身前,不过王小鱼心中暗想,方才是我胡乱行事,才害得慕容姐姐跌入洞中。若是她有什么闪失,我是百死莫赎。今日就算拼了一条性命,也要将慕容姐姐救出来。
王小鱼打定了主意,悄悄绕过戚九,想要到洞口去瞧瞧洞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厉秋风单膝跪在洞口,身子微微颤抖,王小鱼心下越发惊骇,暗想厉大侠向来沉稳,即便面对柳生老贼和那些鬼阴兵,也是极为从容。为何此时却吓成如此模样?
王小鱼越想越是不解,心下惊疑,忍不住小声说道“厉大侠,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人?”
厉秋风并未回头,口中说道“方才我看到洞内有一个白衣人,可是眨眼之间,他又消失不见了。”
王小鱼吓了一跳,颤声说道“白衣人?慕容姐姐可没穿白衣呀!厉大侠,这间石室甚是昏暗,虽然咱们手中拿着火把,却也照不出太远,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厉秋风此时心下也是惊疑不定,听王小鱼说完之后,他心中暗想,王姑娘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石室太过昏暗,而且火把伸入洞内之后,被凉风吹得东倒西歪,火光明暗不定,说不定真是我眼睛花了,将慕容姑娘错看成了白衣人。
只不过想到这里,厉秋风又觉得不对。因为方才听慕容丹砚的声音至少在五六丈外,而白衣人距离洞口最多不过超过两三丈。而且白衣人消失之后,石阶上空空如也,并没有慕容丹砚的影子。是以自己方才看到的白衣人,绝对不会是将慕容丹砚看错了。
厉秋风越想越是惊骇,只听王小鱼在他身后颤声说道“会不会又是恶鬼作祟?这座大墓古怪之极,墓道里那些鬼阴兵,咱们已经无法对付。这里比墓道更加靠近墓主人,说不定就是墓主人的鬼魂在这里游荡……”
王小鱼说到这里,心下惊恐,再也说不下去了。厉秋风转头看了她一眼,火把光照之下,只见王小鱼脸色苍白,身子不住颤抖,似乎随时都能跌倒在地上。厉秋风心下暗想,王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就怕厉鬼冤魂。若是我还说洞内有什么白衣人,只怕她惊恐慌张之下,不晓得又要闯出什么祸事。念及此处,厉秋风从地上站了起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口中说道“王姑娘说得不错。自从进入这座大墓,到处都是黯淡无光,想来方才厉某的眼睛被火把晃得花了,看错了人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