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南山嘿嘿一笑,口中说道“好啊!果然媚上之人,必有欺下之处。你这个小子贼眉鼠眼,狐假虎威,方才还得意洋洋,这时怎么又装起孙子来啦?!”
萧东听寿南山讥讽自己,心下大怒,正要出言责骂,却见严嵩转头看了自己一眼,目光中尽是责备之意。萧东心下一凛,急忙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缓缓地坐回到椅子上,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只听寿南山哈哈大笑道“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啊!你小子遇到老子,算是遇到了对头!你若是不服,尽管来找老子的麻烦。老子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手段,敢在老子面前卖弄。”
萧东被寿南山出言折辱,心下狂怒。只是碍着严嵩在场,却又不能发作。若是依他的性子,此时就算不能一掌将寿南山打死,却也早就拂袖而去了。不过严嵩刚刚落座,自己若是离开,不免让严嵩误会。是以他只好强忍怒气,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了。
寿南山又讥讽了萧东几句。严嵩笑道“老先生语出不凡,必是一位见多识广的人物,何必与这些市井小人一般见识。来来,我敬老先生一杯。”
严嵩一边说一边举起了杯子,要向寿南山敬酒。寿南山端起酒杯,与严嵩碰了一下,便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严嵩却只喝了小半杯酒,便将杯子放下,口中说道“老先生真是海量,我是甘拜下风了。”
寿南山道“海量不海量的没什么了不起,说话办事滴水不漏才是本事。你小子宠辱不惊,说话办事得体,将来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至于那个小子可就差得远了,给你提鞋子都不配。他拍你的马屁,无非是想在你面前讨好。日后你若是想用他来办事,可要三思啊!”
萧东听寿南山公然在严嵩面前贬斥自己,当真是愤怒欲狂。只见他猛然站起了身子,对潘师爷等人说道“萧某不胜酒力,先回房歇息去了。各位吃好喝好,所托之事,还望各位不要忘记。”
潘师爷等人见萧东如此模样,知道他是负气离开,却又不敢多问原由,只得纷纷站了起来,虚情假义地问候了萧东几句。萧东摆了摆手,也不说话,转身上楼去了。
萧东离开之后,张实、胡掌柜等人却也纷纷离席,只说自己已经吃好喝好,又向冯掌柜道了声谢,便即离席而去,紧随着萧东上了二楼。潘师爷见萧东已然离席,便对几位族长说道“萧大人的事情便是咱们东辽县知县衙门的事情,几位回去之后,须要尽快召集人手,每户至少要出五十人,今晚便要在衙门聚齐。”
潘师爷话音方落,只听一名族长说道“潘师爷,眼下已过了午时,咱们回去还得一个多时辰。今晚便要选出五十人来,只怕有些为难啊。”
厉秋风听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转头望去,却见说话的正是王小鱼之父王庄主。厉秋风暗想王家庄规模极大,潘师爷要找大户帮忙,王家庄自然名列其中,是以王庄主参与此事并不稀奇。
潘师爷听王庄主说完之后,脸色一沉,口中说道“老王,你这是要和我打擂台么?你们王家庄庄丁不下百人,找出五十人到衙门帮忙,算什么难事?若是你都不答允,其他几位族长又怎么说?”
潘师爷话音方落,站在王庄主身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瘦子笑道“潘师爷说得不错。王庄主若是凑不齐人手,那咱们几人就算把小老婆都算上,只怕也挑不出五十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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