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迷迷糊糊地跪到地上时,却听王大人在他身后恶狠狠地骂道“狗奴才!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多嘴?!”
矮胖子和厉秋风见王大人一拳打在马三后脑海,将他击倒在地,知道马三拍马屁拍到马脚上,惹得王大人恼羞成怒。矮胖子哈哈一笑,道“王经承,我瞧着这位王爷可怜。他的事情你若是能办,不妨帮他办了罢。”
王大人心想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老子如此说话?只是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只带着马三和张进两个奴才,若是惹恼了眼前这两人,定然讨不到好去。而且那个灰衣人熟悉官制,只怕颇有一些来历。自己摸不清楚这两人的底细,还是不要得罪他们为好。是以他强压怒气,口中说道“这事确实不属本官管辖,就算本官想要帮忙,却也是有心无力。王爷的事情办不下来,是内务府压着不肯办。礼部就算再递折子,送上去还是没有什么用处。”
矮胖子听王大人如此一说,不由转头看向了厉秋风。厉秋风点了点头,示意王大人并没有说谎。矮胖子搔了搔头,正想说话,却听黄袍人愤然说道“可是这几十年来,你们礼部却从来没有人说起此事。每次咱们将银子送到京城,不只送给礼部该管堂官,还有内务府官员一份。只是每次你们都说内务府的银子由你们转交,几十年下来,算起来不下五万两雪花白银。这笔银子到底去了哪里,你们能说得清楚吗?”
王大人颇为尴尬,口中说道“王爷,本官是嘉靖二年的进士,到礼部当差不过七八年。老王爷和您的事情本官压根就不晓得。方才这位兄台也说过,咱们祠祭清吏司掌吉礼、凶礼,与王爷要办的事情不沾边。是以此事本官无权干涉,还望王爷不要再与本官为难。”
黄袍人正要再说,忽听得不远处又是一阵吵闹。众人寻声望去,却见从东侧的道路上来了一群人,俱都穿着公差捕快的衣衫。其中还有一顶绿呢大轿,被一众公差捕快围在中间。
王大人一见那顶轿子,认出是成都知府大人所乘,原本对矮胖子和厉秋风的忌惮之心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他面色一沉,双手扶了扶乌纱帽,咳嗽了两声,一脸威严地说道“本官不想再与你们啰嗦。若你们还要阻拦本官办事,当心本官要成都知府衙门将你们捉去治罪。”
王大人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瞥了矮胖子一眼,目光又在厉秋风脸上掠过,最后对黄袍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王爷,本官劝你还是回转王府,不要再出来胡闹。别说你只是一个落魄的皇亲,即便像宁王那样的名王,朝廷还不是想拿下便拿下?你若是有本事,尽可以给内阁递折子,看那些大佬理不理会!”
他说完之后,“哼”了一声,转身要走。黄袍人哪肯干休,正想冲上去拦他,矮胖子挡在他身前,口中说道“他不过是一个蕞尔小吏,帮不上你的忙。你若求他办事,只能被他坑走银子。这件事阁下已办了几十年,却是一无所获。这几十年的亏,你难道还没吃够么?”
黄袍人知道矮胖子说得不错。只不过眼看着这个小人就此离去,心下又不甘心。想到自己以皇亲的身份,竟然被这不入流的小官折辱,更害得自己的妻子儿女在大街上丢尽了脸面,一时之间悲从中来,双手抱紧了怀中的孩童,呜咽着哭了起来。
便在这时,忽听华服女子颤声说道“银子!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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