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人群背后,只听四周人声鼎沸。小儿哭闹声,父母呼唤儿女声,说笑声,争吵声,似乎能将四周的屋顶都掀翻。
厉秋风知道师父虽然一直隐居于蜀山,不过最喜热闹。今日这等奇事,他是一定要凑上前去看个清楚。是以眼看着矮胖子到了人群身后,想要挤进人群,怎奈众人都挤在了一处,伸长脖子向前望去,连插脚的缝隙都没有,又如何能挤得进去?
厉秋风见此情形,快步抢到矮胖子身前,双手插入站在身前两人之间,双臂微一用力,那两人立足不住,登时向左右分开。厉秋风趁机挤了进去,矮胖子紧跟在他身后。厉秋风依样画葫芦,在人群中不断向前挤去。有几人被厉秋风挤到了一边,登时转过头来破口大骂,有人更是想挥拳就打。怎奈看热闹的百姓太多,一眨眼间,厉秋风和矮胖子便已挤了过去。那几人即便要打要骂,却也找不到两人到了哪里。
饶是如此,厉秋风和矮胖子也费了不少力气,这才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只见圈子中有数人或站或跪,正自吵吵嚷嚷说个不停。厉秋风和矮胖子挤到了前面,定睛望去,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怀中抱了一个孩童,激愤地说道“本王的儿子,也是太祖皇帝的血脉!你们礼部不给先王和本王名字,如今又要刁难本王的儿子。眼下王府已经揭不开锅了,他又身染重病,连医病的银子都没有。你们难道要活生生将本王一家逼死不成?!”
厉秋风仔细打量此人,只见他身穿黄袍,头戴束发金冠,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只不过面有凄然之色,身上的黄袍虽然整齐干净,却也洗得有些褪色。他怀中抱着的那个孩童的面目埋在他的怀中,瞧不出是什么模样。只不过在黄袍人的怀中一动不动,右臂却垂了下来。
黄袍人说完之后,跪在地上的一名华服女子伏在地上,已自哀哀哭了起来。她身边还跪着一男一女两个孩童,看年纪不过七八岁,身上衣衫虽然用绸子缝制,却也显得有些陈旧。两名孩童脸上稚气未消,虽然跪在了地上,四只眼睛却在滴溜溜打转,不住扫视着围在四周的百姓。
只见一名身穿官服的官员站在黄袍男子的面前,一边双手虚抬,一边一脸假笑地说道“哎呀,王爷、王妃,两位怎能如此轻贱自己?王爷再怎么说也是龙子龙孙,这不折杀本官了么?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黄袍男子尚未说话,跪在地上的华服女子哭道“大人,先王在世之时,礼部和内务府各位大人一直没有将名字送来,是以他老人家直到去世都未入皇籍,朝廷发下的俸禄银子连三成都不到。阖府上下苦苦支撑了三十余年,早已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如今小儿身染重病,无钱医治。还望大人念着王爷与皇上同姓一个朱字,早赐名字,救王府于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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