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清躬身施了一礼,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厉秋风站在原地,心下万分紧张。却见慧清走到门前,先是向几位老道姑合什行礼,随后便与一众道姑低声说话,还不时转过身来,向厉秋风这边指指点点。厉秋风见几位老道姑不住点头,似乎已被慧清说动,这才略略放心。
过了一会儿,慧清与几位老道姑相互躬身施礼,这才转身走了回来。厉秋风见她面露喜色,估计已将此事向众位道姑解释清楚,一颗心这才放回到肚子中。待慧清走到厉秋风面前,听听她低声说道“厉大侠,贫僧已向各位道长解释清楚了,您不必再有顾虑。”
厉秋风拱手说道“多谢慧清大师,在下感激不尽。”
慧清正要说话,忽听慧明大声说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出来啦?!”
慧清心下一凛,转头望去,却见圆觉在两名女尼的搀扶之下,已自颤巍巍地走到了门口。慧清大吃一惊,顾不得再与厉秋风说话,急忙转身向圆觉跑去。厉秋风见圆觉不顾身上有伤,亲自走了出来,心下也是悚然一惊,快走几步,到了石阶之下,拱手说道“晚辈见过大师。”
方才慧清等人离开之后,圆觉留在屋内,只觉得心神不宁。她知道自己这些弟子虽然懂一些武功,不过自己的武功原本就是不入流的功夫,教出的这些弟子更加稀松平常。若是对付些市井泼皮,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要与江湖中人动手,只怕连那些寻常帮派的弟子也打不过。是以慧清等人出去之后,圆觉一颗心便提了起来。后来慧清等人一去未归,圆觉再也坐不住了。她不顾两名弟子相劝,死活都要出去瞧瞧。两名弟子拦她不住,只得给她多穿了一件僧袍,搀扶着她走了出来。
圆觉见厉秋风到了,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她双手合什,口中说道“原来是厉大侠到了,贫僧这厢有礼了。”
此时慧清快步走到圆觉身边,小声将方才的情形说了一遍。圆觉知道双方起了误会,急忙向几位老道姑解释。那几名老道姑连连摆手,示意没有什么,随后便带着那小道姑回转观内去了。
圆觉对厉秋风说道“厉大侠请进观内叙话罢。”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紫阳观是坤道修行之地,厉某身为男子,还是不进去为好。厉某此来,也没有什么要事,只是来瞧瞧大师和各位师父伤势如何,有没有什么要厉某办的事情。”
圆觉双手合什,口中说道“多谢厉大侠惦记。咱们到了紫阳观之后,衙门已经安排得甚为妥当。知县大人听了旭儿的话,又给咱们送来了僧袍和一应物品。但是推本溯源,若是没有厉大侠出手相助,只怕咱们这些人早就死于奸人之手。此番又劳动厉大侠亲自到此探视,贫僧心下好生不安。”
厉秋风道“大师言重了。只恨厉某本事不够,让各位受了许多折腾。眼下厉某居住在城东的城隍庙,大师若有事情,可到城隍庙找在下便可。”
圆觉见厉秋风不肯进入紫阳观,心下暗想,自己率领一众弟子在紫阳观暂住,紫阳观已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若是请厉秋风进观,这些道姑碍于衙门的面子,自然不敢说些什么,不过心下一定会有怨念。自己也是出家人,知道寺院庙宇有许多忌讳,自己还是不要让这些道姑为难为好。念及此处,她便没有再行相请厉秋风入内,只是与他随意聊了几句。
厉秋风见圆觉虽然伤势不轻,不过性命当无大碍。只须在此静养数日,伤势便可见好。自己身为男子,不宜在此多留。是以他拱手说道“大师重伤未愈,快请回转屋内歇息,在下这就告辞,还请大师及各位多多保重。”
圆觉慧清等人合什道谢。慧净慧文等年轻弟子脸上却露出了沮丧的神情。只是碍着师父师姐在场,却也不敢和厉秋风多说话,只得一个个双手合什,口念“阿弥佗佛”,与厉秋风依依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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