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接着说道“咱们在幻境之中所看到的情形,十有都是真的。姚广孝早就算计好了,只有这样,才会诱使咱们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不至于中途畏缩,无功而返。”
慕容丹砚道“厉大哥,若是依你所说,姚广孝是被成祖皇帝毒死。他怎么能肯定自己一定能够重生?虎头岩如此偏僻,一向少有人来,更何况那些世外高人,又如何会飞蛾投火般地进入到这地下幽冥之中?”
厉秋风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姚广孝智计群,而且此人最厉害之处在于他敢横下心来与对手赌生死。比如靖难之役,其实他没有半分胜算,但是他还是将燕王和他自己的性命,连同大明江山,一起放到了赌台之上。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与成祖反目,但是成祖的厉害想来姚广孝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偏偏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成祖翻脸成仇。从此人生平来看,他一直在赌,赌的不只是他自己的脑袋,还有他的亲人朋友的脑袋、无数百姓的脑袋,还有大明江山社稷。他既是一个智者,更是一个赌徒。从他在靖难之役未爆之时便在虎头岩下建造静心寺来看,他早就布好了赌局,既是与太祖皇帝赌,也是与成祖皇帝赌,还与建文帝和他的臣子们赌。”≈1t;i>≈1t;/i>
慕容丹砚听得瞠目结舌,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厉秋风接着说道“给姚广孝下毒的人是成祖皇帝,不过动手的却不是成祖皇帝。”
刘涌一怔,道“想来是郑和出手杀人罢?”
厉秋风摇了摇头,转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两具尸体,这才对刘涌说道“杀姚广孝的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便是和他死在一起的那个白衣人。”
刘涌和慕容丹砚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向地上两具尸体望了过去。此时司徒桥正在两具尸体边转来转去,脸上的神情时而狂喜,时而阴沉。
慕容丹砚转头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厉秋风突然做了一个鬼脸,嘿嘿一笑,道“其实我方才已经查验过这两具尸体。黑衣人的小腹之中插着一柄短剑,而白衣人左手握着短剑的剑鞘。”≈1t;i>≈1t;/i>
慕容丹砚和刘涌脸色大变,齐声问道“真的么?”
厉秋风道“当然是真的。我方才没来得及说,才让两位如此紧张。两位若是不信,可以过去查验一番。”
慕容丹砚见厉秋风眉宇之间隐含着几分恶作剧成功之后的笑意,心下暗想“原来厉大哥也并非时时都是一本正经。不过如此一来,他与我哥哥倒真有几分相像。两人都是一般的武功高强,出手无情。偶尔却又会露出几分孩子气。呀,我要是真有两个这样的哥哥,那我一定是天下最幸运的人!”
便在此时,只听司徒桥又出了一阵狂笑。随后他指着那黑衣人的尸体说道“姚广孝啊姚广孝,想不到你自以为天下无敌,竟然就这样送了性命,当真是报应不爽。你煽动朱棣造反,害得不知道多少人妻离子散,做了枉死之鬼。建文帝手下群臣被残杀不算,他们的妻子女儿被当作官妓受尽折磨而死,子孙或被斩或流放千里之外的蛮荒之地。不过你虽然得意一时,想不到最后竟然死在亲姐姐的手里。哈哈哈,你们姚家就此绝户,报应啊报应。哈哈哈。”≈1t;i>≈1t;/i>
众人见司徒桥状若疯狂,人人心下都生起了一股寒意。
厉秋风心下暗想“虽然与司徒桥相识不过一日,但是从他的言行来看,此人对成祖和姚广孝可以说是恨之入骨。这两个都是百年前的人物,司徒桥为何对两人如此仇恨,只怕其中大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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