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心下惊疑,不知道厉秋风为何要试探司徒桥。只不过她已将厉秋风视为天下最可信任之人,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仍是微微点了点头。只见她从怀中针盒中摸出三枚银针,扣在右手之中,看着司徒桥脚下。虽然厉秋风说司徒桥脚下有古怪,只是慕容丹砚仔细辨认了半天,却仍然看不出有什么怪异。那司徒桥确是凌空站在无底深渊之上,脚下是漆黑的无底深渊。
慕容丹砚辨认了半天,趁着司徒桥摇头晃脑之际,右手一抖,三枚银针成品字形,直向司徒桥脚下激射而出。
这三枚银针快若闪电,眨眼之间便到了司徒桥脚下,距离司徒桥右脚堪堪只有三寸。慕容丹砚射银针之时并未出声,手腕也只是微微一抖。是以除了厉秋风之外,群豪都没有察觉慕容丹砚做了手脚。那司徒桥正在得意之时,脑袋左摇右晃,也没有觉慕容丹砚向他射暗器。那三枚银针到了司徒桥脚下之后,出极细微的“叮”的一声,便即消失不见。≈1t;i>≈1t;/i>
厉秋风目光如电,三枚银针射之后,借着火把的光照,已自看到司徒桥脚下闪出三点极为微弱的火星。这火星小到了极处,若不是有意盯着司徒桥脚下,绝然看不出来。
厉秋风见了那三点极微小的火星,心下雪亮,已自察觉了司徒桥的手段。而慕容丹砚射银针之后,心下疑惑颇多,却也没有留意那三枚银针在司徒桥脚下撞出了三点火星。
司徒桥得意之极,清了清嗓子,正想开口说话。忽听厉秋风冷笑一声,对司徒桥说道“司徒先生,你这戏法变得不错,佩服,佩服。”
司徒桥一怔,只是他得意之下,实在不相信厉秋风能看出其中的关节。只道这小子虚张声势,故意出言试探。当下哈哈笑道“你休要胡吹大气。你若也会变这戏法,敢像我这般走上前来试试么?”≈1t;i>≈1t;/i>
厉秋风右手握刀,左手举着火把,举步便要上前。慕容丹砚吓了一跳,急忙拦住他道“厉大哥,这人是个疯子,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厉秋风笑道“司徒先生可不是疯子,他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若不是司徒先生玩了这个戏法,咱们可真得被困死在这里了。慕容姑娘不必担心,我也给你耍一个戏法,你在一边瞧着便是。”
慕容丹砚见厉秋风决意上前,却也不好再行阻拦,只得退到了一边。厉秋风对她微微一笑,便即走上前去。刘涌在他身后高声说道“厉兄弟,不可做意气之争……”
厉秋风对刘涌甚是尊敬,听他出言提醒,立时停下了脚步,转回头去对刘涌说道“刘先生,您尽可以放心,厉某心中自有打算。”≈1t;i>≈1t;/i>
刘涌与厉秋风虽相识不过数月,却素知此人之能。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似乎胸有成竹。只得点了点头,目光中尽是关切之意。厉秋风微微一笑,以示谢意。随后转过身去,慢慢地向平台边缘走了过去。
司徒桥初时脸上尽是嘲讽的笑容,只时随着厉秋风一步一步逼近了过来,他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少,到得后来,笑容不知不觉之间已尽数消失,脸上的神情既有几分尴尬,又有一丝惊恐。
只是厉秋风走到平台右端边缘之时,突然停下了脚步。此时他堪堪站在平台尽头,便似方才司徒桥踏出平台之前一般无二。只见他凝立在平台边缘,似乎随时都会坠落到无底深渊之中。群豪都为他捏了一把汗,慕容丹砚更是紧张到了极点,只想出言提醒,却又怕惊吓到厉秋风,只得强忍着不敢说话。≈1t;i>≈1t;/i>
朱三家是粗豪之人,不似众人心有顾忌,大声说道“厉公子,你与这个王八蛋呕什么气?他武功再高,最多将咱们杀了,何必和他斗什么心眼?!”
厉秋风知道众人被司徒桥的手段迷惑,以为司徒桥武功天下无敌,只道自己这番行为,不过是虚言恫吓,试图逃脱司徒桥的毒手。只是此时他全神盯着身前的无底深渊,却也无暇向群豪解释。
司徒桥初时见厉秋风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以为被他看穿了其中的关节,心下倒有些忐忑。不过见他停在了平台边缘,再也不向前踏出一步,心下登时轻松起来,暗想“这小子果然是在虚张声势,险些被他唬住了。”
念及此处,司徒桥嘿嘿一笑,道“瞧你年纪轻轻,心机倒也算是深沉。只不过在场的都是老狐狸,岂能被你瞒过……”≈1t;i>≈1t;/i>
他话音未落,厉秋风倏然迈出了一步,直向他逼了过去。
司徒桥大惊失色,厉秋风身后的群豪更是出一片惊呼之声。其中慕容丹砚的尖叫声尤为突出,倒把众人吓了一跳。
在一片惊呼声中,厉秋风已站到了司徒桥的身前。两人相距不过数寸,身子几乎贴在一起。
司徒桥惊惶失措,不由得向后退出了一步。
群豪吓得人人脸色大变,只见厉秋风和司徒桥两人凌空站在无底深渊之上,情形诡异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