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此言一出,四周群豪杰登时一片惊叹,心下均想“王良这话坐实了丁玉与泰山派前任掌门人石青松不睦,只怕石青松死后,五老联起手来与石青松的大弟子关平为难,要剥夺关平掌门人之位,推自己的门人上位。看样子泰山派内讧,定然是泰山五老先行发难,以下犯上。”
丁玉一脸尴尬,心下暗骂王良愚蠢,只是此时万万不可露出怯色,否则在江湖中再也抬不起头来。他横了王良一眼,对关平道“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夫对掌门师兄一向礼貌有加,你也说过,为了捕拿那名剧盗,石师兄曾单独找老夫商量。若不是老夫与掌门师兄关系融洽,他又怎会单独找老夫商量此事?”
关平微微一笑,道“先师找丁前辈商量此事不假,只是他与你商量的事情,却不是如何去擒拿那名大盗。而是先师暗地里调查本门弟子的行踪之后,发现林舒俊在济南等地置下了好大一份家产,而且咱们下山捕拿那剧盗之时,林舒俊也有几次偷偷离开泰山,行踪诡异,便对他起了怀疑。只是碍着他是丁前辈最为得意的大弟子,要想查问林舒俊,须得先与丁前辈打过招呼。丁前辈,关某这话不假罢?”
丁玉面色铁青,思忖了片刻才沉声说道“不错。掌门师兄是找我问过舒俊之事。”
丁玉话音一落,黄金、王良二人脸色大变,康言却是看了丁玉一眼,面露焦急之色。那何引却一直站在一边沉默不语,似乎满腹心事。
关平说道“丁前辈虽然行事刻薄,却也算得上光明磊落。当日先师找丁前辈密议,将林舒俊可疑之处尽数说了。丁前辈当时赌咒发誓,只说林舒俊家道殷实,是东昌府大户。在济南等地置下产业,却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至于林舒俊数次偷偷离开泰山,那是奉了丁前辈的命令出外办事。丁前辈还为林舒俊打了包票,绝对不会与那无名大盗有任何关系。当时先师见丁前辈一力为林舒俊辩白,便没有多说。只不过自那日之后,先师对林舒俊盯得越发紧了……”
丁玉哼了一声道“你们师徒二人忌惮舒俊在泰山派中受到各房弟子的尊敬,怕他夺了你关平的位子,使得掌门的位子落入老夫一脉。如此机心,当真让人心寒。”
关平道“丁前辈,你这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先师没有公然查问林舒俊,便是为了给丁前辈留个脸面。否则若是指明丁前辈的大弟子便是那无恶不作的剧盗,你丁前辈的面子又往哪里搁?”
他此言一出,群豪又是一片惊呼。丁玉一张老脸胀得通红,指着关平怒道“你、你血口喷人!”
关平仍是一脸平静地说道“先师几次跟踪林舒俊,想要拿到他为恶的证据。只是这林舒俊狡滑无比,一有蛛丝马迹,便即收手,竟然躲过了先师数次追查。只不过三年之前,他在做一起案子之时,却被先师抓了一个正着。两人动起手来,这林舒俊的武功确实了得,虽然被先师打成重伤,却也趁着先师救人之际,在先师后心拍了一掌。先师将林舒俊带回泰山朝天宫,悄没声的放在丁前辈居处的院子中。本意是要丁前辈亲自查问林舒俊,让丁前辈自己清理门户,留一个台阶给前辈下。只不过林舒俊伤重之时,已说不出话来,见到丁前辈之后,他又惊怒交加,片刻之后便即气绝身亡。丁前辈只道是仇家下的手,不只不怀疑林舒俊,反倒一心要为林舒俊报仇。先师被林舒俊暗算,伤了心脉。回到朝天宫之后,只说要闭关修习武功,在密室中养伤三个月,虽说不至于当场丧命,却也留下了吐血的病根,当年年底便仙逝了,临终时将掌门之位传于关某。泰山派上下数百人,知道此事的不过两人,其中一个便是关某。”
康言冷笑道“另一个人自然是石师兄了!你们师徒二人一唱一和,只是此事除了你二人之外,再无人知晓,又如何能够服众?”
关平微微一笑,转头对一直默然不语的何引说道“三师叔,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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