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树上厚厚的叶顶,丁达尔效应让本来暗淡的光线清晰可见,透过黑红色的热带树叶,循着光线的终点,是她带有血迹的脸,和躺在腐叶与泥土中的破碎身躯,拳头握的紧紧的,大片的鲜血浸红了她那满是补丁衣着。
她双眼紧闭,血槽中的血量肉眼几乎看不见,在她身旁是一只巨型野猪,腰围有五米粗,背部、腹部满是惊悚的伤口,致命伤在后脑插着的匕首上,直抵脑髓。南荣源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抱起她,给她打补血药膏,这才见血槽中的血量开始缩减。
“谁让你去追鹿的,笨蛋!你可知道,要是你死了,我和王舜他们怎么交代,初柔你坚持住!”此时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一只血蚊的生命力都比她强。
水初柔嘴角动了动,睁开了眼,没想到她的眼中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对不起。”她沙哑的嗓音说,“我知道的,你经历过无数次了,每一次都是南哥哥你挡在我们面前,我也想帮你一次。”
她竟然留下了眼泪,嚎啕大哭起来,躺在南荣源一个重剑士的怀里,令南荣源震撼不已,他没有想到的是,水初柔是想帮自己。
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像你这样,我很担心知道吗?而且你的武器不行,下次别这样了。
这一战后,她的体力值上限又衰退了,这令人不安的衰退还能持续多久呢?如果水初柔的体力值衰落为零,这又意味着什么呢?南荣源不敢想象。
“往后的旅途中,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冲动了,我带你去找杨前辈她们,她们应该有办法救你。”南荣源抱起水初柔往回跑,能走水路的地方,南荣源会尽量选择走大道,因为这样安全,而他的身体也承受不住长途的奔袭。
经过这几个时辰的修养,她的体力值上限没有往下掉,南荣源心中的不安消除了三分,但是体力值上限也没有往上升。
“到了焚城,你最想去哪里呀?”南荣源一直和她说话,让她保持清醒,她流的血太多了。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答道,“其实我也没有想好,这些年来我一门心思地想努力修炼替你分担一些,其他的到是没有想过,说来也是可笑,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焚城金沙滩吧!听母亲说过,那里全是金子,我问母亲为什么没人去拿,即使随便抓一把都够我们用几辈子了,母亲笑笑,傻孩子那里的金子是带不走的,很奇特,我便说道,嗯,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去看看,看能不能带些回村子分给张大伯,李奶奶她们。”
“哈哈,傻瓜,你这么想去金沙滩,到了那里只是为了拿金子吗?,我告诉你,等你到了,一定要去焚城城市中心那座最高的西域塔看看,登高望远,焚城的美景尽收眼底,琼楼玉宇数不胜数,而且塔上有一座纪念碑,喜欢幻想许愿的人都喜欢去那里,并把自己的愿望和名字刻在上面。”说罢,南荣源将一只能量棒送入水初柔的口中。
杨雪神念找到二人的位置,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瘦弱的病怏怏的小男孩,身背重剑,还要抱起受伤的水初柔,还真是一个有情有意的小家伙。
“你还记得是多久去焚城那边吗?那个私塾先生还在哪个破旧的瓦房里教书吗?或许那是我见过最好的房子了,你都把那附近也都玩遍了,但就是不愿意去私塾先生那边,你还说不喜欢读书人,说话文绉绉的。记得冷新只说了句,满月倒映在长江清绿色的水中,平静的水面几乎看不到波纹,你不服气道,那不就是一个倒影吗?说得那么文绉绉的。”
“我……我只是不喜欢那些读书人,大道理讲一堆,但又什么都不做,你看私塾先生的学问不高吗?还不是很窘迫,我不喜欢听大道理,但我喜欢认字,可以到焚城那家老书店看功法武技,只是我太笨了,根本记不住冷新教的字。”小姑娘休息了一会儿,气色也恢复了些。
“哦!那你怎么每次都不好好听冷新说,我觉得他虽然小,但说得一点不比私塾先生的差,将来可以当个私塾先生没有问题的。”南荣源好奇的问道。
“没有,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了,比我小的小屁孩,和我说大道理,我也是要面子的啊!”南荣源笑了出来。
“这个,我确实要面子的好不好。”水初柔气沉沉道,她的声音越说越小,那个刚才和野猪勇猛作战的小女孩,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蔫了下去,体力值上限又往下掉了一点,估计是气得。
南荣源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好像自己必须对她生命的流逝负责,想去安慰她,又不知从何处做起,说到底,我对她的生活还是一无所知,甚至对她的性格都不太了解,只知道她是一个很要强的小姑娘,他很想去看看金灿灿的金沙滩。
“焚城我们已经三个月没有去了,不知道私塾先生开始上课没有,说是三个月以后,离开学只有四天了,希望能赶得上,等到了焚城,我我和你去看金沙滩呗,其实我也想去。”南荣源试探性的问道。
“那好啊!带上冷新吧!虽然我不太喜欢他,估计他也没见过那满是黄金的金沙滩,可以和他说说金沙滩,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和我说大道理。”小姑娘很得意,卷缩在南荣源的怀里,虽然伤口会疼,但她一声没哼。
“我”南荣源欲言又止,他本来想说一些反驳的话,但目前水初柔的情况不太好,还是顺着她好一点。
不知不觉二人走到官道上,不远处的冷新正和齐衡聊得不易乐乎,王舜则是一个人躺在黑石板上,好奇看着那些来回穿梭的战机飞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