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整个人便直挺挺一头倒了下去。</p>
外头,薛贵都吓得变了声儿了,“快来人!传太医~~~~~”</p>
于是,谢迟高烧带病,却一心惦记着东部海防,往返数十里,连夜探访海神号,还拿回了那般详细的攻防图。</p>
在谢肃安心中,墨浓重彩地填了一笔。</p>
乃至他在病中,还惦记着刑部的事,并推荐自己的人出任新的刑部尚书,谢肃安也一口准了。</p>
是夜,新任刑部尚书裴坤就来东宫见驾。</p>
“殿下,武靖王当年的案子,还查吗?”</p>
谢迟披着衣,坐在床边,望着下面空落落的荷花池,“先放着。”</p>
谢肃安现在不是他要扳倒的对手。</p>
他现在是他爹。</p>
裴坤走后,谢迟皱着眉,把青瓷喊进来,“耳坠子找到没?”</p>
青瓷为难:“殿下,已经找了好几天了,真的找不到。”</p>
谢迟看着下面歪歪斜斜的荷花,还有淤泥里的死鱼,忽然心头一动。</p>
“把所有鱼的肚子都剖了检查,不管活的死的。孤就不信了,她还能跑去天涯海角?!!”</p>
他咬着唇,狠狠道。</p>
不知是在骂那耳坠子,还是在骂阮清。</p>
没过会儿,又有人来通报,“殿下,皇贵妃娘娘已经第五次被拦在东宫门口了,您真的不见?”</p>
“太子东宫,嫔妃不得擅入。”谢迟懒洋洋的,看着他那一塘烂荷花。</p>
见了还要挨骂,不如不见。</p>
……</p>
与此同时,一艘巨大的战舰,风帆轻扬,迎着月光,安静地行在波光如鳞的大海上。</p>
船首,红衣大炮之前,有人趺坐抚琴。</p>
琴声和着海浪的起伏,悠扬的在海上荡开。</p>
阮清走上甲板,低头看看身上新穿的一身绯红色衣裙,有些局促。</p>
她已经许久没有穿红了。</p>
“沈公子,换好了。”</p>
阮清来到船首,立在沈玉玦身后,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让她换衣裳。</p>
而且,刚才听松烟说,现在这一身,更是难得,他们公子足足用了三个月,反复改,反复拆,最后才总算满意。</p>
平日里,旁人碰都不准碰,如今却拿来让她穿。</p>
沈玉玦抚琴之间,挑起眼眸看了她一眼,“不知阮姑娘胆量如何?”</p>
阮清:“公子何意?”</p>
沈玉玦看向前方迎着海风,劈开波浪的船首,“站到那上面去,敢不敢?”</p>
阮清心里暗暗倒抽一口凉气。</p>
莫不是遇上了一个比谢迟还可怕的疯子?</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