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它伸出一只猫爪在地上哗啦五颗石子,放到自己面前,又探出猫爪,指了指银尸,随即抖落身上的水珠。
涓滴水珠落在地上,迸发出阵阵阴寒之气散开。
“难道这阴坑的尽头,和阴河是贯通的?”
许舒不禁想道。
啼哭又伸出爪子指了指许舒,随即,又划弄身前的五颗石子,又指了指银尸。
许舒回过味儿来,“你要五颗源珠,然后,帮我把银尸换个地方?”
话音方落,他才意识到啼哭不通人言,正要搞来几颗石子摆弄,啼哭忽地点头。
许舒大惊,才意识到这家伙听得懂人言,难道是吞过阴魂的缘故,生出了智慧。
他正沉思着,啼哭急了,连续摆弄身前的石子,忽地,眸光定住,用力拍飞一颗石子。
许舒懵了,“这小不点子连价格心理战都懂了?几颗源珠不值得什么,但打下啥底是啥底,这坐地起价的臭毛病可惯不得。”
许舒摇头,“最多一颗,爱干不干,不干,银尸放这儿也挺好。”
啼哭忽地身子急速鼓胀,怒气冲冲瞪着许舒。
许舒生怕他啼叫,赶忙道,“有讨价就有还价,自古皆然的道理,以你的智慧,不应该不知道这个道理。”
嗖地一下,啼哭膨胀的身子开始收缩,怔怔盯着许舒,忍痛又将身前的石子扒飞一颗,随即用肉痛无比的眼光盯着许舒。
许舒道,“也罢,头一桩买卖,咱们互相都客气些,三颗就三颗,但这三颗,我要分三次支付,成就成,不成,这买卖咱就不谈了。”
啼哭嗖地一下,奔到银尸身前,龙口一张,许舒吓了一跳,看着如正常猫嘴大小的龙口,竟将银尸整个头颅含了进去,刷地一下,拖着怨尸飞速钻进阴坑深处。
许舒等不起,知道下一场阴风风暴,行将爆发,赶紧退到阴坑外。
果然,不消片刻,阴风呼啸,许舒便瞧见啼哭从风暴走出,一副摇头晃脑、闲庭信步模样,看得许舒好不羡慕。
随即,许舒取出一枚源珠摊在掌中,嗖地一下,啼哭蹿到近前,一口叼走源珠,自动钻进收妖袋去了。
不多时,收妖袋传来阵阵抽搐,未几,便没了动静。
安顿好银尸后,许舒原路返回,一路风平浪静出了暗山,径直祭出黄金翅膀,转念一想,这一两日春申左近肯定不太平,高空必定是重点防御方向。
他不愿生事,决定还是按笨办法,先转去蛇山西麓的城关镇,在镇上买了辆自行车,赶到当涂县城,因为紧挨着春申,那里设了座小型车站。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许舒端着一碗牛肉粉,踏上了去往春申的火车。
咣当咣当将近三个钟头后,他终于从春申站下车,出火车站三百米,便有一家二手摩托车行,许舒本来相中一辆摩托,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成交一辆偏三轮。
斜阳连巷陌,满载一车风。
偏三轮在许家老宅刹停的时候,吴老二正抱着一盆擂辣椒扮凉面,蹲在报亭前面吃得呼噜作响。
远远瞧见许舒,他站起身来,高高举手,“老二,你娃子硬是会飚,好些日期没瞧见你娃影儿喽。”
许舒将车滑过去,丢出一盒炫赫门香烟,“我是闲人,就剩满世界瞎熘达。倒是二哥你这饭量越来越扎实了,扮凉面不就大蒜,差了滋味。”
吴老二一拍鼓囊囊的裤兜,掏出一瓣蒜来,单手随意搓揉,瞬间将蒜剥得干干净净,大口一张,尽数塞进嘴巴,快子抡圆了从盆中划过,如鲸吞海,顿时塞了满满登登一口。
许舒生生给看饿了,深觉吴老二生错了时代,若是生自己前世,去干吃播,绝对能混个头部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