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p>

一声细响。</p>

张于全力挥出的一拳，竟被孟根生给单手接住。</p>

“张于……我是你老师，我还能不了解你吗？”</p>

孟根生面无表情的看着张于，缓缓道：“其实，你早就已经到极限了，对吧？”</p>

“那药剂或许真的解放了你的力量，但你获得力量的同时，身体也在承受着痛苦。”</p>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现在你体内的器官，已经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了吧？”</p>

说完，孟根生一脚把张于踢飞了出去。</p>

“噗！”</p>

张于再也压制不住，吐出了一口黑血。</p>

孟根生看着张于这副模样，又继续道：“丁启明最初研制的基因液，副作用还是太大了。”</p>

“如果是现在的他，或许还能够救你，但是他死了。”</p>

“张于，你没救了。”</p>

孟根生回头望去，苏文东他们依旧没有打进去。</p>

“等解决了你，就到他们了。”</p>

他一步一步朝着张于走去。</p>

张于见状，匆忙想要站起身来，却忽然浑身一震，再次吐出一口血。</p>

“噗……咳咳……”</p>

“玛德，真的假的，好歹再撑一下啊……”</p>

张于咬着牙站起身来，看着孟根生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意识开始逐渐变得模糊。</p>

自己撑了有十分钟没有？</p>

好像没有。</p>

生命力流逝得比自己想象得要快，而且还得时刻承受那巨大的痛苦。</p>

“我是不是要死了？”</p>

张于忽然脑袋里出现这么一个问题。</p>

我终于要死了？</p>

我早就该死了吧？</p>

该走马灯了吧？</p>

张于恍恍惚惚的，准备开始回忆自己活着的日子。</p>

但又好像没有什么好回忆的。</p>

前半辈子一直在当学生，兼职当个杀手。</p>

说实话，张于都已经厌倦当杀手的日子了，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好下场的。</p>

果不其然，最后死了，以为自己解脱了，结果又被救活。</p>

挂着【鬼】这个名字，张于躲到了江都大学，发现当老师的日子还不错。</p>

有事就上上课，没事就去网吧包夜或者去打麻将。</p>

没钱了就想点办法，评职称涨涨工资。</p>

在江都那几年，他的这双手打过牌，举过酒杯，出过老千，抽过烟……</p>

虽然这些可能都是一些陋习，但这不重要。</p>

重要的是，他这双手，没有再沾血了。</p>

再次重出江湖，是在延南帮苏江收拾烂摊子。</p>

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p>

他在延南对项青天说过，他想做个局外人看戏。</p>

项青天说，这可由不得你。</p>

张于不得不承认，项青天这家伙说的话，一直都挺准的。</p>

要说张于现在有什么后悔的。</p>

那大概就是，来这里之前，没来得及买一包烟吧。</p>

“临死之前，想抽一根烟都是奢望啊……”</p>

张于看了眼孟根生，又看了眼远处的苏文东等人。</p>

“玛德，还是再挣扎一下吧。”</p>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又再次站直了身躯。</p>

孟根生见状，眉头皱起，随即叹息般的摇了摇头。</p>

“张于……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得放弃呢？”</p>

张于闻言，咧着嘴笑了起来：“老师，你当初不就是因为我这个倔脾气，才收我当学生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