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虞绵绵面上闪过期待，“表哥又给我送礼物了。”说着，也没想要避着人，直接将木盒打开。</p>

几人纷纷侧目，对礼物都有着天然的好奇。</p>

只见她惊呼一声，从木盒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陶瓷小泥人。</p>

“哇，好眼熟啊！”虞绵绵道。</p>

虞绍凑过去看了眼，再抬头看看亲姐，“这不就是你小时候的样子么。”</p>

“哦？”虞绵绵面上兴趣更甚，“表哥哪里买的，竟然这么像。”</p>

此言，让沈桑宁忍不住多瞧一眼她手中的磨喝乐，心想绵绵真是情窦未开，这玩意哪里能买到跟她相像的，还不是某人亲手捏的，才能这样像。</p>

亏得谢霖一直记得虞绵绵幼时模样。</p>

虞绵绵此刻端详着年幼的自己，傻乐的模样，沈桑宁看在眼里憋不住笑意。</p>

站在最远的谢欢，没有仔细观察虞绵绵手上的物件，他的视线在央央的脸上停顿几瞬。</p>

见她的注意力放在磨喝乐上，谢欢收敛神色，默默扯扯嘴角，果然还是没长大的小姑娘，也是喜欢小玩意的。</p>

他兀自思索，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p>

转眼已是腊月廿八。</p>

没了平阳侯管束，没有冬眠期的勤快鸽子们又开始飞翔，一只只振翅飞向京城。</p>

京城的气温比扬州金陵更低，白鸽们于京城城北分道扬镳，飞入不同的家宅中，背上却同时都挂了雪。</p>

第一只飞入宣王府内，瞧见屋檐下火红的炭火，鸽子落地时抖了抖，由宣王府的下属将信鸽的信条取下，然后放飞了鸽子，它转身迅速飞走，仿佛宣王府是很可怕的地方。</p>

“王爷，赵通判来信，称平阳侯去扬州找太子了。”</p>

“然后呢？”谢玄在火堆边看着管家烤鸡，听闻太子讯息脸迅速黑下，连吃鸡的心思都没了。</p>

下属又道：“没有寻到。”</p>

谢玄脸色好转，“找不到很正常，”再看向管家，“鸡烤快些。”</p>

下属走至身侧，将已经看过的纸条递给谢玄，谢玄捂着手炉没有接，吩咐道：“你都看过了还给本王作甚？”</p>

下属低头，将纸条撕毁扔掉。</p>

管家将烤好的鸡切成块，递给谢玄，谢玄咬了一口，龇牙道：“塞牙，呸！”</p>

他面目狰狞，“要不是平阳侯干的是二十年老本行，谁能知道他是去寻太子的，呵，父皇这次下的是密令，朝野上下皆不知，只怕是在防着本王呢，难道本王在他眼中就如此不堪吗？”</p>

下属与管家相视一眼，又纷纷低下头，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鸡块，心想殿下又发火了。</p>

谢玄冷哼，“罢了，反正也寻不到。”</p>

与此同时，皇城的北面，深墙宫殿内，晋元帝的确在睹物思人，那张泛黄的纸条上字迹模糊，他将之放在御案下，无事便拿出来摩挲一番，摩挲时还会问上一句——</p>

“平阳侯可有传来消息？”</p>

听见惯例询问，大太监与往常一样委婉地回答：“许是山高路远，这消息一时半会还未传回京来。”</p>

晋元帝将纸条塞回御案下，“你惯会说场面话，若真有消息，虞卿定是马不停蹄赶回来了，这一晃几个月过去，又到了年关，他莫不是怕朕怪罪，干脆不回来了？”</p>

大太监不知该说什么安慰晋元帝，只听上首漠然道：“他倒是要在外头过年了，若年后再无消息，就先将虞卿抓回来，找得到找不到总得知会朕一声。”</p>

一去不复回，连消息都没有，算什么。</p>

晋元帝心里的不爽，远在扬州的平阳侯感受不到，但就算感受到了，也没有办法。</p>

皇宫上空没有信鸽，信鸽都在宫外大臣们的宅院上盘旋。</p>

比如李丞相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