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被大掌搂住。</p>
不知他到底想干嘛,她一点都不觉得浪漫啊!</p>
实在憋不住气,嘴里开始冒泡。</p>
沈桑宁难受地皱着脸,双手还在扑腾。</p>
下一瞬,男人俯身贴上她的唇瓣,薄唇与水温相同,但唇中之物,却比池水要凉的多。</p>
此刻,他倒成了降温之物。</p>
大概裴如衍也憋不住气了,只是面上不显,语气说给她渡气,不如说,互相渡气。</p>
虽然,这渡气显得很不必要。</p>
又不是掉到江里了,这只是浴池啊。</p>
沈桑宁怀疑,他就是故意借机亲她而已。</p>
罢了,他心情不好,让让他吧。</p>
她四肢不再扑腾,顷刻间,水面变得平静。</p>
裴如衍的吻格外霸道,侵占性十足,又像宣泄某种压抑心底的情绪。</p>
他的手掌禁锢着沈桑宁的腰际,不许她有半分退意。</p>
慢慢地,她整个人儿都挂在了他身上。</p>
一刻钟后,沈桑宁察觉腰间的手缓缓松开,但唇却没有离开,后脑上多了一个桎梏着她的手掌,另一只手搂着她走到水浅的地方。</p>
两人露出水面,吻却是没有结束。</p>
不知持续多久,沈桑宁快要昏过去了,伸手捶打他,他才松开。</p>
一分离,她便大口呼吸着,双颊红润,连身上都红了。</p>
如同煮熟了一般,完全是被水泡的。</p>
“你到底怎么了?”</p>
她的睫毛上逗留着水珠,欲落不落。</p>
裴如衍凝视着怀中人儿,沉默良久。</p>
就在她快要没耐心时,他的眼底眉梢都覆上控诉之色,嗓音沙哑——</p>
“为何撒谎?”</p>
沈桑宁睫毛一颤,水珠顺着脸颊落下,如泪珠般温热,滴在他脖颈处。</p>
“你指什么?”她心有猜测,却还要同他确定一番。</p>
只怕万一会错意,暴露了不该暴露的信息。</p>
有关前世之事,以及裴彻之事,她的确是不想说的。</p>
裴如衍目光都不曾偏移一寸,“你同裴彻去了永安楼,方才为何隐瞒?”</p>
闻言,沈桑宁心里暗叹。</p>
他生气,还真不是因为宣王,而是因为她。</p>
她正思考要如何回答,才能让他消气,此刻又听他幽幽道——</p>
“你连措辞都想不出来吗?你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回来应付我吗?”</p>
沈桑宁反应很快,一本正经,“什么叫应付呀,我从没想过要应付你,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自然没想过这些,不跟你说,是怕你不高兴。”</p>
她越靠越近,“白日里裴彻突然来绣衣阁找我,定衣裳来着,然后又说要有要紧事跟我讲,还跟你有关系,说是你的伤心事,我一听,他拿你勾引我,我一下子拒绝不了了,但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逾越。”</p>
裴如衍眸中不辨喜怒,“哦?”</p>
沈桑宁郑重地点头,回忆起前世得知的信息,“他说,你本来该有个亲妹妹的,母亲生你后伤了身,多年未再孕,后来意外怀上了,却被一个好斗的姨娘害得早产下一女婴,生下就没了气息,母亲伤了身再未怀胎,公公因此心觉歉疚,将那姨娘发卖,此后再未纳妾。”</p>
故,后院就只有一个段姨娘。</p>
段姨娘美丽又无心机,家世也没威胁,虽然嘴巴快些毒些,但对虞氏恭敬得很。</p>
相比其他权贵世族,宁国公的后院算很干净了。</p>
这在前世,是沈桑宁触了虞氏逆鳞后,才得知的,是宁国公府不能提起的事。</p>
而今,沈桑宁拿这件事来当措辞。</p>
裴如衍垂下眸,低低“嗯”了声,算作肯定。</p>
却是没对她的说辞,发表任何意见。</p>
沈桑宁趴到他身前,近距离看他神色,“你不信吗?”</p>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p>
裴如衍轻轻叹息,“你说,我便信。”</p>
闻言,沈桑宁止不住地心虚。</p>
忽听他话锋一转,沉吟道——</p>
“永安楼的午膳,好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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