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虽是泼妇行径，但说出来的话，竟都是事实。</p>

说的秦氏竟是毫无反口的余地。</p>

她起初只是气愤陆家贪图她女儿的嫁妆，可如今，好当是他们桑家欠了顾家似的。</p>

“你们给我等着，你说的没错，桑家不能只手遮天，但对付你们小小一个顾家，还是轻而易举的。”</p>

秦氏落下狠话就走了，殊不知，李氏能这么强硬蛮狠，主要还是因为有了新靠山，凌王府。</p>

周玉这事，办的很是低调，知道她有意顾玉书的人，少之又少。</p>

只怕等爆出来的时候，又是惊倒一片吃瓜群众的。</p>

哪怕被李氏句句说中要害，秦氏也不是好惹的，临走前还狠狠的赏了李氏两个大耳瓜子。</p>

打的李氏嗷嗷叫。</p>

顾玉书自然也知道秦氏来过了，但他没脸出去见秦氏，当初他也是在秦氏面前发过誓的，不过为了维护桑青那点仅有的颜面，顾玉书是反对动用桑青嫁妆的。</p>

可为此，顾老夫人气的险些背过气去，大骂顾玉书不孝：“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还欠着沈琼枝的钱，产业微薄，我与你母亲两个寡妇婆子，苦苦支撑，原本指着你能建功立业，可结果呢，你被那桑青蛊惑，抛家舍业还丢了爵位，一趟出征，什么功劳都没有……”</p>

顾玉书皱眉：“大丈夫自有前程，朝中妖祸不断，以后定然还是有机会的，祖母，你不要这么悲观。”</p>

“可那秦氏刚才放下狠话，说桑家虽不能只手遮天，但对付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玉书，咱们家除了凌王府这条路，在没活路了，”李氏进来也是满面的悲切。</p>

顾玉书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要炸开了。</p>

他已经不想娶妻了，索性一个人了此残生罢了，可他终究没瞎，睁开眼，便是遍地的不孝和责任。</p>

“可是……我不想娶那周玉……”</p>

他有些艰难的道，只是几面之缘，怎么娶？他与桑青尽管千般不是，可到底是真心相爱过的。</p>

“可你若放弃了这么好的姻缘，你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翻身机会了……”李氏尖声道。</p>

“桑家不会让我们好过的。”</p>

“那就将桑青的嫁妆还回去。”</p>

“那你还不如杀了我们的好，顾家的侯爵在我这一代丢了，就是死了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的，玉书，你就当为祖母想想，你若娶了周玉，或许在我闭眼前还能重新封侯，这样，祖母闭眼闭的也安心了，再说，你是家中独子，迟早还是要娶妻的，娶谁不是娶？”</p>

顾家老夫人声嘶力竭的道。</p>

顾玉书终究还是哀莫大于心死的闭上了眼，一言不发的出去了，大醉了一场。</p>

到了赴宴凌王府那日，他终究也还是去了。</p>

那日李氏还将他里外打理了一遍，顾玉书本就生的样貌堂堂，看着哪里是鳏夫，分明是京中的少年才俊。</p>

凌老王妃一时心中满意了七八分，其实主要还是周玉若这次出不了嫁，以后都不会再出嫁了。</p>

老凌王如今也是一把年纪了，更是盼着女儿早点出嫁，通过治愈符箓的事，他们基本确定了顾玉书的人品。</p>

至于其他的，他们都不在意，毕竟那桑青也不是全无污点的。</p>

所以最后，这名义上的答谢宴，生生给搞成了相看，而凌王府这边也看明白，顾家是都心里明白的。</p>

临散席的时候，周玉特意将顾玉书叫到了小花园，与他开诚布公的谈了此事。</p>

“我母亲年纪大了，总是盼着我出嫁，而本郡主这些年也没瞧上个谁，偏你那日救了我的命，咱们也算是有些缘分的，我瞧上你了，你可愿娶我？”</p>

顾玉书都没想到，周玉这么直接的就说了出来，而周玉目光坦诚，没有半分该有的羞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