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子岱讲,他刚刚本来是紧跟在吕纯身后落在了弱水当中,可是明明此处只有他们二人,林子岱却听到了另外一道落水声从身后传来。
因为他感觉到此处水面不深,觉得吕纯应该不会遇到危险,便先行跳上凹槽边缘向着身后的水声方向想要查看究竟是如何状况,结果却见到了浑身是伤的贾猎户。
等到林子岱将贾猎户的伤势治愈,后者才咬牙切齿地对林子岱说跟在他身旁的吕纯其实是狼千寻假扮的,真正的吕纯已经被他带到密室洞口隐藏起来。
然后贾猎户又与林子岱商量,希望他先不要点破假吕纯的真实身份,让他先去试探狼千寻扮作吕纯到底有何目的,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听闻此言,吕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道:“亏这老匹夫还是星火门门主,竟然还用这挑拨离间的下三滥勾当!”一阵酣畅淋漓之后,他又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林子岱:“可是呆子林,你为何如此确认我是真的?”
林子岱闻言笑笑:“像吕兄这般纯粹的男子可谓是天下无二,是外人所模仿不来。”
吕纯闻言总觉得这林子岱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也只能勉强当作他是在夸奖自己,索性直接转移了话题。
“可是呆子林,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是真的,为何刚刚还要对我出手?”
“吕兄误会了!这石龟虽然看似寻常,其中却有一股极阴的能量在与地下沟通,而这种极阴能量的来源正是弱水深处。一旦你将这正炁根源取走,便会从石龟口中喷涌而出极阴能量,必然会伤害到你!而我那盒子当中有着能够抵消这种危险的极阳能量,才会让我安然无恙地将正炁根源取出。”
“极阴能量?”吕纯闻言一愣,然后不解道:“不对啊…既然你说这正炁根源能一直散发出正炁来,那你为何不直接用正炁根源对抗这什么极阴能量,还要凭借外物阻拦?”
“不瞒吕兄,一开始我也有过此种想法,可等到我靠近之后才发觉了一些问题。其实这正炁根源中的正炁并非源源不绝,而是通过与极阴能量此消彼长互相克制才积聚扩散起来…换句话说这正炁实际上就是极阴能量的转化,自然不能用来作用本身。”
“那照你这么说,咱们身下的弱水岂不都是尚未转化的正炁根源?”吕纯颇感不可思议。
“这么说倒也不错。”林子岱微微颔首。
眼看着周围的水势越涨越高,吕纯又是绝望,又是懊恼自责:“可恶!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听信了那老匹夫挑拨离间的鬼话,又岂能让这正炁根源被老匹夫夺走?”
林子岱面上倒是没有半点紧张,莞尔道:“既然我早知对方身份,又岂能将正炁根源拱手让人?吕兄且看!”
吕纯定睛一看,只见林子岱竟探手从怀中取出了个与老匹夫带走那个一模一样的盒子来。吕纯将其接到手中缓缓打开,只见盛放在其中的正是那枚外观古朴的银针。
“正炁根源?”吕纯见状面色瞬间由阴转晴,哈哈大笑道:“那老匹夫若是知道他手中的正炁根源是假的,也不知道会有何种表情?哈哈哈,就算是死我也瞑目了!”
吕纯本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心里准备,只是因为自己的过失心中略有遗憾。既然这份遗憾已经完全填补,吕纯忽然觉得自己这条命就算丢掉也是不亏。
“谁说咱们要死了?”林子岱微微一笑,“那净火壶不是还在吕兄身上,只要我用正炁根源将其灌满,等到水面再上升一些,便可在脚下冻结出一条道路离开此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呆子林你如此淡定,原来是早有打算!”吕纯眼睛一亮,急忙向着怀中掏去。
只是他欣喜的面色还没有维持多久,却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打开怀中包裹,只见里面空空如也,不用想也知道是被那狼千寻掉了包了。
吕纯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看向了林子岱:“咳咳…呆子林,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对吧?”
林子岱见到吕纯打开了一个空包裹,自然也想到什么,一张平静的脸上添了几分皱褶,耸了耸肩:“没了。”
眼看着弱水已经从石台四周向着中央聚拢起来,吕纯也是急得冷汗直流。虽然他在刚刚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假,但是突如其来的希望却将他的求生引燃,很难再次接受即将消亡的事实。
有言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石窟中的二人还未来得及被脚下的弱水淹没,头顶的密室也开始作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