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席面很粗犷，张胡子又吃又喝，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时不时还嘟囔，“您府上的厨子好是好，可这些材料不行，赶明儿我把山里的熊掌鹿茸、飞龙走兔送一些来，也让您老尝尝。”</p>

开玩笑，大统领想吃什么没有？可大头偏偏就笑着说道：“那我就沾你的光，托你的福了，你给我送礼，我也得给你还礼，你说说，你想要什么？”</p>

不等张胡子回答，大头笑眯眯继续说道：“要兵还是要地盘，你说句话！”</p>

席面陡然安静起来，只见张胡子呼噜呼噜“喝”着大肘子，抹抹嘴上的油，说道：“我看您的金表挺不错，就要这个怎么样？”</p>

众人大笑起来，大头就当真把金表摘下来递给他。</p>

大公子又抽风了，笑道：“没想到雨帅这样亲近和善，想必以后我们派人到东北，跟雨帅也能相处的好了。”</p>

大头瞟了儿子一眼，一众陪客的都很尴尬，只有张胡子跟听不出来似的，没接话茬，举杯对刘子祥说：“老弟，咱们得好好喝几杯，都说你有钱，啥时候上俺们那旮沓也办几个厂，教教我们怎么挣钱？”</p>

刘子祥举杯一饮而尽，笑道：“我上你那办几个厂挣钱，然后让你办我几个厂挣钱？”</p>

大伙儿哈哈大笑，刚才的尴尬氛围一扫而空。</p>

张胡子也笑道：“哪儿能啊，那不是胡子吗，我现在是官军，不是胡子，那什么，得保护工商，是吧？”</p>

众人笑的更厉害了。</p>

吃到最后，眼看都喝高了，张胡子咋咋呼呼，“晚上都去啊！我摆场！在秦省巷，包了！”</p>

大头挥挥手让众人送他走，临散席前，又瞪了儿子一眼，淡淡道：“话要少说！”</p>

大公子闷闷不乐的去了。</p>

外头，张胡子的副官接了他，送上车，临走前，张胡子拉着刘子祥的手让他晚上一定赴宴。</p>

等上了车，张胡子脸色就变的铁青，问副官道：“给刘府的礼送去了没有？”</p>

副官点点头，“都按您说的办了。”</p>

张胡子点头道：“妈了个八字，那父子俩看不起我，送上门给他当狗都不要！”</p>

外头，水生也接上刘子祥，低声道：“关外来的人送来几大筐东西，说是土特产，里头都是些硬货，我摆在门房里，跟来人说了，等老爷回去再处置，要不要送回去?”</p>

刘子祥摆摆手，“无妨，不收白不收，入账，正好冬天了，买煤取暖。”</p>

水生心里一乐，这些钱要是烧煤取暖，烧个几百年都不成问题。</p>

到了府上，小段迫不及待过来，“怎么样？”</p>

刘子祥喝了口茶，“打哑谜，没什么意思，晚上让去秦省巷呢。”</p>

小段很想去，但知道孰轻孰重，只能放弃，毕竟他是老段的儿子，要是他跟张胡子掺和起来，那大头该睡不着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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