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也喝的不亦乐乎，已经有了几分酒意，一手撑住桌子，身子微微前倾，醉眼朦胧问道：“善之兄，纵使你是经世济民之大才，可吾国吾民此种境地，内无钱粮，外有群狼，焉有出路？唯有似膏肓之人，多活一天算一天。”</p>

刘子祥看起来也醉了，“屁！外有群狼不假，你怎么知道内无钱粮？”</p>

小段看起来有点落寞，这货不像是印象中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啊！</p>

实际上，这事儿说穿了还是组织力问题，名义上大头登了宝座，但即使他对部下有一定的约束力，但状态跟历史上的羁縻也没什么区别，各地的税征了不少，但都在豪强跟军头手里，要不然也不会眼巴巴的搞善后大借款。</p>

刘子祥喝下一杯酒，“豪强有钱，洋行大班有钱，军头有钱。”</p>

“上头有什么？”</p>

“上头有地。”</p>

“种地能挣钱？”</p>

“种地不挣钱，盖工厂，开铺子挣钱。”</p>

“哪有这么多人办工厂，开铺子？”</p>

刘子祥摇摇头，“外城这么多地，多年战乱，荒废异常，如今国朝初定，搞土地开发最适合不过。”</p>

小段不以为然，“你都说了是荒地，商人又不傻，怎么会来买？”</p>

“涨价就有人买。”</p>

小段完全懵逼了，“没人买怎么涨价？”</p>

刘子祥微微一笑，举杯道：“这种事，让庙堂大老去头痛，喝酒，喝酒。”</p>

小段也笑着喝酒不提，又互相喝了几轮，连小段怀里的女人也敬了酒，刘子祥就扶额告饶，“实在是不胜酒力了，再者，晚上还有事。”</p>

小段也喝的脸色涨红，听罢哈哈大笑，“是了，是了，晚上还有事，我送送善之。”</p>

不多时，重新上楼的小段眼神已经一片清明。</p>

站在窗前，久久不语。</p>

那女人端来一杯茶，开口道：“也不像个留洋的学生，也不像个世家子弟，更不像个军汉粗坯。”</p>

“那像什么？”</p>

女人挤进小段怀里，“看不透。”</p>

小段又是沉默。</p>

外头，石头又叫了一个同行，拉上两姐妹跟刘子祥，开口问道：“爷，去哪？”</p>

“找家上好客店，有独院的，暂住一段时间。”说罢揉了揉眉心，“娘的，不知道上没上钩，不能小瞧了古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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