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响和贺依琳也看清了,迎面而来的是省城车子。
贺依琳好是奇怪。
“尖山村可以啊,有省城的车子过来。
村里哪户人家,有在省城当官或工作的?”
雷响“扑哧”一声笑出来。
“依琳,你这么年轻,怎么就有着老一代的思想?
你以为是以前啊。
有省城的车驶进村里,就是在城里当官或工作的人回来了。
现在开车到村屯旅游的人多了去了!”
贺依琳眨巴着眼。
“响哥,谁愿意来这臭气熏天的地方?还旅游呢。”
严晓频静静地听着。
贺依琳说得没错,谁来这个地方旅游?
转头看那渐渐远去的黑色轿车,心里顿生疑虑。
那辆车自己在哪儿见过,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雷响慢慢地开着车子,在尖山村里穿越。
“严总,要不要在村里停一停?”
雷响看了看发呆的严晓频。
严晓频顿醒过来,点头。
“好,就停停吧,咱们下车看看。”
雷响把车开到村里的空旷地,几个人下车。
雷响带着两个美女在村里走走停停,看看说说。
村里的人有些驻足停下,看着他们。
有些村民有认识雷响的,跟雷响打招呼。
村里每隔几户,就有一家有卫生纸小作坊。
小作坊规模不大,一般就是在院子后面的一间房子里。
房子旁边,都堆着大堆大堆的甘蔗渣。
这是制造卫生纸的主要原料。
村子里弥漫的臭气,主要就是从这些蔗渣散发出来的。
村民家里有卫生小作坊的,每家的房前屋后,都堆着发出臭味的蔗渣。
几个人在一家小作坊前停了下来。
严晓频指了指还渗着水的甘蔗渣。
“为什么一定要堆放在露天下?这样发出的臭味更污染。
堆放在屋子里,不更好?”
雷响走到甘蔗渣旁,用脚踢了踢。
“这是纸浆的主要原料,只能是露天堆放。
这些蔗渣每天都要守时地喷水,让其充沛发酵。
如果用薄膜密封或放置在不通风的房子里,
蔗渣就会因为发酵温度过高而损坏,打不成纸浆,就造不了卫生纸。”
严晓频点了点头。
再转到放置机器的屋子后面。
眼前的一切,让几个人触目惊心。
从屋子到后院的一条排水沟,直接就把造纸的污水排到屋后的一条小溪。
排水沟里的污水冒着泡沫,泛着红红白白的颜色,发出一股股刺鼻的味道。
严晓频或许被臭气呛着,激烈地咳嗽起来。
雷响一怔,一把扯过严晓频离开小作坊。
贺依琳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着严晓频。
远离小作坊,雷响把手中的矿泉水拧开,递给严晓频。
“严总,赶紧喝几口。
这瓶水我没喝过,刚开的。”
严晓频接过,斯斯文文的喝了几口。
贺依琳在旁边递着纸巾,轻轻地拍打严晓频的背部。
雷响眼睛盯着,一脸的担忧。
贺依琳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过了好一会儿,严晓频终于缓了过来。
雷响想了想。
“严总,小作坊也就那样了,别看了!
我带你们去看村民放养的土鸡吧。”
严晓频点头同意。
几个人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几个人上了车。
雷响开着车子在不远处的一山脚下停了下来。
山脚下的一房子里,走出二个四十多岁的一男一女。
看上去就是一对夫妻。
看到雷响,男子高兴地迎了上来。
“雷厂长,你怎么在这里?”
雷响高兴地也迎了上去。
“温大哥,我陪……”
雷响说到这儿,马上给顿住。
他看到了严晓频的眼神。
他本来想说陪领导走走,这个眼神告诉他。
不能说陪领导!
立即改口。
“我陪朋友过来看看。”
说着,雷响掏出烟来。
把烟递给温大哥,雷响禁不住瞅了严晓频一眼。
他知道,严晓频不喜欢烟味。
可烟已经递过去。
硬着头皮,看着温大哥给自己点烟。
再给他自己点上。
温大哥后面的女人,向雷响几个人点了点头,顾自忙去。
温大哥吸了几口烟。
“这村里臭气熏天的,你们来这里干嘛呢?”
雷响笑笑。
“我们只是随便走走,没想到村里变成了这样。”
严晓频看着满地跑的大鸡小鸡。
“这位大哥,你是养鸡专业户吧?”
温哥点了点头。
“是啊,没什么可干的,只能养鸡了!
别人家都搞卫生纸小作坊,那个也挺赚钱的。
可那玩艺儿太损人,自己的健康重要。
咱养个鸡什么的,每天在这山上总比在窝在臭气冲天的村里舒服。”
这里虽然不时隐隐传来一丝丝酸臭味。
但空气比村里好很多。
看着温大哥大口大口地吸着烟。
雷响不时地瞅瞅严晓频。
雷响夹在手上的烟,却没曾吸一口。
严晓频有意无意地站到雷响和温大哥的上风。
这样就闻不到烟味。
严晓频往山上的小路看了看。
“大哥,你养的鸡,都是往山上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