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供词中,大部分都有证可查。有些需要我们起底原来尘封的案子深查。
至于田福生的其他犯罪证据,那是市纪检的事了。”
听着于永强讲得有节有理,夏卫板静静地听着,似乎在调整着自己的思维方式。
直至于永强说完,他也不吱一声,皱着眉头愣看于永强。
于永强说,突然接到市局的命令去抓人产生了怀疑。
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不会就让抓到邱大贵等人,就拿到那么多的证据。
夏卫板突然又想到了昨天晚上,雷响二次到于永强的办公室。
夏卫板也听说昨天晚上整个案子,是由松岭镇糖厂副厂长雷响而引起。
案发之前,雷响为什么二次到于永强的办公室?
难道二个人串谋?
钓鱼式执法?
刚才一直脑子发热的夏卫板冷静了下来。
弯腰把自己刚才踢倒的椅子扶起,然后坐下。
“于局长,你说的这些证据,只是嘴上说的。
有证人,还得有物证。
我听说昨晚上,你们解救的是松岭糖厂的副厂长雷响
还有已经被开除了的警捕吴龙刚及二个女子。”
于永强嘴角微微往上一挑。
“对,没错。
但是我要纠正你一下,吴龙刚已经恢复了警捕的身份,你没看文件?”
这是夏卫板的一个痛点。
开除吴龙刚是他审批报到市警督局的,恢复吴龙刚的警捕身份,他坚决反对。
可市警督局却无视他的反对,直接给吴龙刚恢复了身份。
现在于永强刻意地提醒他,无疑又在他的伤口上撒把盐,加深他的痛点。
一脸不屑。
“于局长,不要这样提醒我。在我的心里,吴龙刚永远是个被开除的警捕!”
于永强笑了笑。
“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见,可吴龙刚没有违法违纪,他理应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
夏卫板晃了晃脑袋,似乎不屑于跟于永强争论。
顿了片刻,夏卫板脸上露出一丝奸诈,微微皱着眉头。
“于局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雷响二次到你的办公室。
可是,为什么不久他就被禁闭在维也纳酒店的房间里,而且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吴龙刚和另外二个女子。
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又为什么被禁闭?”
于永强咬着嘴唇看了夏卫板片刻,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夏卫板。
“你看看这份昨天晚上的审讯材料,里边全写着呢。
至于雷响为什么来我办公室,昨天晚上我就已经告诉过你。
他是来向我求助的。说他和他的朋友被田福生追杀,让我们保护他们。
你也知道,我当时就拒绝了他。
至于他第二次来,你也知道原因。
而且你可以找办公室的小李调查了解,他第二次到我办公室都做了些什么。”
于永强的话有理有节,逻辑思维严谨,夏卫板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只好低下头看材料。
几分钟后,夏卫板抬起了头。
“这些材料你上报了吗?”
于永强点头。
“除了向市警督局上报,还给县检督院报了一份。
我给检督院报的目的,就是走程序,让检督完去核实证据的真实性和合法性……”
话音未落,夏卫板怒了,一拍桌子。
“于永强,我再问你一次。
到底你是一把手,还是我是一把手?你别想一手遮天了!
没有我的签字同意,你竟然背着我上报这么重要的材料,你把我当什么?”
于永强赶紧挥手示意夏卫板冷静。
跟夏卫板在一起工作也有好几个年头,夏卫板的喜怒无常,性格暴躁,众所周知。
本来就一肚子气对于永强不满,现在看到于永强竟然越权,且不把他当回事,更是火气冲天。
于永强到是平静,一字一顿地说道:
“夏局,你可能还没有把审讯材料看完,你看完就知道,为什么不向你请示,为什么不让你签字!”
夏卫板愣了愣,低头看审讯材料。
片刻之后,夏卫板把审讯材料往桌上狠狠一甩。
“都他玛的胡说八道!怎么就把我牵扯进去了?
他们说什么你们就相信?”
于永强深深地吸了口气,拿过桌上的香烟,抽出二支。
递支给夏卫板。
夏卫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于永强拿过火机,给夏卫板点上,再给自己点上。
夏卫板狠劲地吸着烟,然后大口大口地吐着烟雾。
似乎要把心中的不快全吐出来。
于永强却慢慢地吸着,慢慢地吐着烟雾。
好一会儿,两个人只是吸烟,都不说话。
几分钟后,于永强弹了弹手上的香烟,开口道:
“夏局,那是审讯记录!
不管我们信不信,我们都得如实地记录下来。
但是,既然口供里牵扯到了你,我们就得遵守纪律,按相关程序办。
你是局长,你有着近二十年的办案经验,这个程序你应该比我更懂。
这就是为什么不向你请示、不让你签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