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云心底不由升起了懊悔,放缓了声音,出声哄着,“对不起,是我的不是,我不逼你,你乖,别哭了。”
如花花吸了吸鼻子。
眼泪果然是最好的武器,至少对待江行云来说是这样的。
如花花又偷偷掐了自己几下。
她呜呜咽咽着,哭声更委屈了,眼睛红着,漂亮的眸子浸满了水雾,带着些孩子气道,“我要回家。”
江行云原本是要带着她去签文书,刻碟子的,却被她哭得不由一阵无奈。
他闭了闭眸子,沉默片刻,吐了口气,“好了,别哭了,都依你便是。”
如花花心底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面上却仍旧带着哭腔,声音发抖,“我,我也不想哭的……我,我实在忍不篆…”
她抽噎半晌,才堪堪收敛了情绪,哑声问,“……真的都依我吗?”
江行云抬头看去,如花花安静的靠着对面车厢,面上没总什么脂粉,明眸皓齿,一双眸子哭得微微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江行云随即道,“真的。”
随即,他便出声,吩咐车夫改道去江阴侯府。
路上,江行云道,“我今日不是来与你寻不痛快的。”
如花花安静垂眸。不说话。
她怕自己一接话,就忍不住要和江行云再吵起来了。
“你如果是不愿意透露,我能问一下,你的心上人到底是怎样的人吗?”
他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差在哪儿了。
“……我与殿下说笑呢,”看着状似平和的江行云,如花花缓慢笑了一下,细声道,“我只是不想嫁人,编出的借口。”
她现在对着江行云演戏已经越发炉火纯青了。
“真的?”江行云眸子微动。
如花花眼尾挑了江行云一眼,“我没有证据来证明,殿下信便信,不信我也没办法。”
“不过有一句话,殿下博学多才,一定听过。吃过山珍的人,还能看得上粗茶淡饭吗?”
江行云微愣。
而后似乎是信了,不再追问。
如花花知道,以江行云的自傲程度,一定会不要脸的将他自己带入“山珍”。
她就是故意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让江行云误会的。
“殿下……”马车吱悠悠行着,如花花顿了顿,委婉道,“我祖母如今年纪渐长,这偌大侯府肯定是离不开人的,若是府里没人坐镇,要我如何安心跟了殿下?”
江行云低头轻声一笑。
言下之意,就是花以朝不回来、不醒,她就不愿意离府。
明明是和最开始一样的目的,她却已经学会走迂回路线了。
听出了她言下之意,可这般的语气态度却让江行云半点都生不出气来。
如花花见他态度和缓,以为他要通情达理的答应之时,却见他话锋一转,收敛了所有笑意,“不成?”
江行云解释,“江阴侯那边我会安排妥当,但是你不成。”
“为什么?”如花花吸了一口气,又压下急切,缓声道,“殿下如此,就别怕我进了东宫也天天往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