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到了钟离廷去春风如意楼那次。她不记得钟离廷是什么时候从春风如意楼回来的了,但是她那天好似是喝了点儿酒,然后……
眼前浮现的景象有些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却又像是刻在骨子里了一般清晰。
……那一支手臂抵在朝夕暮想的人颈边,而后居然不知死活的亲了下去。
就像是真的一样。
她到现在似乎都能回忆起那软绵绵的,温凉的触感。
但是,实际上她肯定是没有那个胆子的。
最后弥漫在唇边的味道透着淡淡的血腥味,太过真实了。
如花花浑身一个激灵,脑子里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一些一开始并没关注到的点儿在睡梦中逐渐串联了起来。
关于那天他唇边那说不出的伤痕,关于他的一些欲言又止,一切的一切,一下子在此时此刻都有了正常的解释。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扇映入室内,接触到光线的如花花眼皮微微的动了动,然后蓦地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她猛的从床榻上坐起了身。
所有吃醉酒的记忆在这一刻疯狂涌入脑海。
有些难受,她抬手捂住了脑袋。
好半天,她才逐渐将那些记忆一一消化完。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嘣”的断成了两半。
如花花整个人呆若木鸡,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些是梦吗?不不不,肯定不是梦。
所以……她本质就是个流氓?
她怎么能对着人又亲又咬?她到底是怎么敢的呀?
一想到喝醉以后发生的种种事迹,如花花越想越觉得羞赧,她觉得那些根本就不像她敢做出的事情。
那可是廷哥埃
她居然将人给这样又那样。
如花花一张脸顿时红的发烫,呼吸也愈发的开始凌乱起来。
她真的简直就是疯了!
最后,如花花自暴自弃起来,她索性一头栽回了旁边榻上。抬手拉过薄毯盖过头顶,自欺欺人的将自己整个人蒙了起来,翻来覆去的在榻上摊饼。
老天。让她死吧。她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过了好半天,如花花才缓过了些精神。
再怎样也是要面对的……她也不可能不出去见人。
要不然还装不记得?反正不是头一次了。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里升起,就被如花花一票否决了。
占了便宜还卖乖,感觉挺不好的。
但是,她现在难道要去自首吗?
负荆请罪?
说什么?说我错了不该非礼你?
真那样怕不是要被廷哥打死。
好纠结啊,如花花懊恼的揉乱了一头长发,慢吞吞的从榻上爬起来,洗漱更衣。
一些记忆碎片逐渐在脑海里串联起来。
醉酒的时候,她好像还喊出过他的名字,但是不记得还有没有说过更露骨的话。
如花花并不确定钟离廷是当她“耍酒疯”,还是知道了她的那些不能说出口的小心思,又佯装成不知道的样子。
她真的是怕钟离廷知道,又怕钟离廷不知道。更怕钟离廷是体贴的知道然后又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