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岐山看着这些人连滚带爬得离开了他们面前,生怕要是走慢了,又是一板砖糊自个儿脸上。
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看着这些人逐渐远去,周岐山并没有松口气,反倒是觉得麻烦更是横生了起来。
就像是钱昌宗所说,海产这玩意儿到底还是没了销路,他拒绝了钱昌宗算是把最后一条路都堵死了。
就算是村子里大部分人都说愿意回到原本的生活里去,再说还有几十吨的蝉蜕可以卖。
但到底还是有失落感的。
“小山,你别太在意了,日子再怎么还不是过,你不也说了,咱们村都在修路了,等到通了路,很多事儿都会好转起来的。”陈半山难得会安慰人了。
周岐山勉强笑道“理是这么个理,但到底这么好的一条路,说断就断了。”
“人不都是这样,听你半山哥一句劝,这白给的富贵,人那是把握不住的,该走就走,和东流水似的,不长久。”
“咋的,这么一阵子不见,你都快成哲学家了?”
“那不得是,咱们看了那么多书电影,咋都有点思想觉悟不是?”陈半山捋了捋自己令人唏嘘的刘海,把周围的人都逗乐了。
大家伙儿一边说笑,一边进了村子,只是村子里也确实有一股低落的气氛,任谁遇到这种事儿,都不会觉得乐呵,大家伙儿在村口就散了伙。
周岐山回到小嫂子的家里,林纯渝已经烧起了晚饭,水斗的边上,摆着不少海产,还有一些带着泥土的新鲜蔬果。
林纯渝拨动自己额前的刘海,干笑道“小山,你回来了?我听村子里的人说了……”
“这些海产……”周岐山拨动了两下,有几个网袋,里头装着小蟛蜞,现在的小蟛蜞个头不算小,正是最好的时候,再过个一周,这些东西都得下市了,都吃不上了。
“都是村子里的人赶海抓的,这不是都卖不出去了吗?今天抓的,就都给大家伙儿分了,这么多都吃不完咧,我想着要不做醉蟛蜞,或者干脆捣成蟛蜞酱,咱们不是有冰箱吗?
放里头能放大半年呢……”
林纯渝的话透着几分活力,周岐山一愣,“对啊,咱们可以做蟛蜞酱,这一周下来也是不少钱的。”
蟛蜞酱可是一种高级的食料,在当地人和老饕嘴里那都是一等一的至宝了。
这东西做工只有当地人才会,做出来的蟛蜞酱,无论是用来蘸菜,还是用来蘸炸物,都是一等一的美味,这东西一直以来就是当地菜肴里的黄金配角。
时不时会出现在大家伙儿的视野之中。
俗话说,养殖的不如野生,这野生的蟛蜞酱更是有价无市,在市面上,一经出现就会被抢购一空,其价格更是居高不下!
周岐山思索了片刻,“小嫂子,你看看这蟛蜞酱一次能做多少出来?一次做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