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令臣。”白苏也想起来了,“就是他。所以这是拦我们的路,要给他外甥女出气?”</p>
白苏的话是小声说的,毕竟两辆马车离得不远,两匹马都快头碰头了,声音稍微大一些对方就有可能听见。</p>
但楚扶欢的话却是大声说的,她盯着那元侍郎道:“不能!堂堂兵部左侍郎,活到这个岁数,对我来说是叔伯的辈分,怎么可能放下脸面不要,当街为难我一个小辈。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何况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反而是我怜惜陈家姑娘疯了,才没有把她要杀我之事送去报官。要不然现在可就不是陈家把她送上疯人山那样简单,而是要到九安府衙门走一趟,开堂问案,给我一个正式的说法。”</p>
她目光不转,一动不动盯着元侍郎,还笑着问了句:“您说是这个理吧?”</p>
元令臣重重地哼了一声,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楚扶欢一番话,把他的嘴给堵上了。</p>
不管他说什么,但凡有一句让楚扶欢听着不顺耳,对方都可以指责他一句以大欺小。</p>
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当街跟个不到二十的姑娘起了争执,难看的只能是他。</p>
元家马车的帘子放下了,隔住了楚扶欢的视线。</p>
对方车夫什么都没说,扯了下缰绳,马车错开一个身位,与楚扶欢的马车擦肩而过。</p>
到底是不甘心,从车窗外头飘进来一句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p>
楚扶欢笑了,白苏不解:“姑娘您笑什么?那元侍郎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是跟咱们结下仇了。陈亦然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他都会把账算到姑娘头上。姑娘这还笑得出来吗?”</p>
“为何笑不出来呢?”楚扶欢挑挑眉,“这种事情,谁先动怒谁就输了。保持心平气和的那一方,才是主导局势走向的那一方。何况陈亦然只是个没脑子的出头鸟,我与她的仇,不过是女儿家之间的小伎俩罢了。就算她的伎俩下作了一些,却也奈不了我何。”</p>
“但我与柳华之仇,不共戴天!”</p>
她吩咐车夫继续走,然后再道:“琢磨琢磨,最近几日找个机会,我去一趟元家。”</p>
白苏不知她家姑娘突然要上元家又是几个意思,但想想每次姑娘办事都没有吃过亏,便也没有再多问,只说:“回去我就叫人多打听元家的事,这京里的人和事,也确实该多了解一些。咱们可以跟徐管家聊聊,他从前是季府的管家,京里大事小情大人物小人物的,比咱们知道得多。”她一边说一边点头给自己肯定,“这件事情必须得办起来。”</p>
被元侍郎这么一拦,柳华的宫车就已经走远了。</p>
车夫回过头说:“姑娘,宫车在前头拐了弯儿,咱们要跟上去吗?”</p>
楚扶欢摇头,“不必,咱们回家吧!”</p>
柳华也回府了,回去之后立即紧闭府门,同时叫人拿了长乐王的名帖去请齐太医。</p>
长乐王今日就在府中,听说柳华回来后不舒服,立即就跟着王妃一起去看。</p>
柳华看着他二人进门,看着长乐王走在王妃身后就像个跟班一样,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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